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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嘴是两张皮,怎说都有理。
我不过口头答应,又没有签字画押,到时候找个借口,退出盐帮就是了。”
正想如何退帮,忽听远处传来一声炮响,他转眼望去,江上火光通明,现出了许多大船,孙正芳看清船上旗帜,忍不住叫道:“不好,这是朝廷的水师。”
原来,叶灵苏假传将令,水师奉命返航。
不料官军并非一拨,水师退了一程,遇上后军,才知上当,更发现主帅失踪,当下合兵一处,匆匆赶了过来。
这么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时候,赶到崇明岛,立马放炮合围。
一时弩炮齐发,将岸边停泊的船只打得粉碎。
岛上的人乱成一团,心知船只一毁,必成瓮中之鳖,当下不顾号令,纷纷抢夺岸边船只。
不料朱元璋存心一网打尽,此来战舰甚多,炮矢甚是密集,船只驶出不远,就被打得粉碎,船上的人掉入江里,只好游了回来,冲着官军破口大骂。
常将官眼看盐帮吃亏,不由得眉飞色舞,大声呼喝:“识相的,快快放了老爷,那边全是老爷的兵将,只要老爷一句话,管教你们保住小命儿。”
刘指挥也说:“对啊,放了我们两个,也是大功一件,圣上一高兴,没准儿免了你们的死罪。”
方才一阵,盐帮群豪死伤惨重,望着官军战舰,正是满腹怨气,听到这话,好比火上浇油。
龚强一个箭步窜上前来,呼呼两锤,打得两人脑浆迸溅。
他忽然动手,众人阻拦不及。
高奇上前一瞧,两人均已毙命,一时又惊又气,跌足骂道:“龚强,你发什么颠?这两个人都是人质,你打死了他们,又用什么要挟官军?”
龚强满不在乎,大咧咧说道:“不就是两个狗官么?死就死了,难道说还要老子偿命……”
话音未落,乌光迸闪,龚强手脚四肢各中一剑,双锤落地,扑通跪倒在地,他瞪着叶灵苏,吃吃地问:“叶帮主,你干吗刺我?”
叶灵苏双颊绯红,柳眉斜飞,眼中如凝寒霜,盯着龚强,一字字说道:“我答应过这两个人,饶他们不死。”
龚强不服道:“他们是官兵,我们是盐枭,自古势不两立,老子杀的官兵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多这两个又算什么?”
叶灵苏摇头说:“你杀别人我不管,但这两人我已经饶了,你杀了他们,就是违抗命令,我是一帮之主,违我号令,定斩不赦。”
众人闻言,无不变色,孙正芳忙说:“帮主,眼下正是用人之时,此人向来骁勇,还请高抬贵手。”
叶灵苏冷冷道:“眼下形势危急,号令不行,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龚强性如烈火,听到这儿,登时暴跳如雷:“去他妈的臭花娘,老子入盐帮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吃奶呢,你有种杀了老子,杀了老子,谁还给你卖命,去你娘的臭花……”
话没说完,忽觉心口一凉,龚强低下头,望着心口软剑,眼中流露不信之色。
叶灵苏拔出剑来,龚强登时软倒,两眼兀自圆睁,分明死不瞑目。
乐之扬站望着龚强尸首,心中一片冰冷,转眼望去,叶灵苏站在那儿,有如千丈冰崖,涌出一股慑人寒气,乐之扬微微恍惚,望着这个女子,忽觉有些陌生。
岛上一阵寂静,叶灵苏抬起头来,扫视人群,众人跟她目光一碰,无不垂下眼皮。
叶灵苏一指尸首,高声说道:“从今往后,违我号令者,这个人就是下场。”
盐帮弟子向来争强斗狠,不料叶灵苏手刃龚强,狠辣更胜一筹,一时噤若寒蝉,无人胆敢应声。
叶灵苏镇住群豪,举起青帝令牌,朗声说道:“各省堂主听令,率领本堂人马,抢夺残余船只,搬到岛上待命。”
众人听令,搬船上岸,盐帮人数尚多,官军不敢靠近,但在江上发炮,又不能打中岛上的船只。
叶灵苏眼看船只聚齐,回头又叫:“紫盐使者!”
乐之扬拱手作礼。
叶灵苏说道:“海东青何在?”
乐之扬默然不答,叶灵苏不快道:“怎么不答我话?”
乐之扬指了指嘴,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叶灵苏想起前事,没好气道:“罢了,让你说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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