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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扬听得清楚,当先蹿出,砰地撞开大门,但见四壁斑驳,家什寥寥;晋王手捂喉咙,两眼暴凸,燕王扶着他手忙脚乱,惊惶溢于言表,那只玉盅搁在桌上,歪斜翻倒,余下的药汁四处流淌。
这情景古怪突兀。
乐之扬一愣之间,异变突生,两道掌力向他袭来,一左一右,一炽热,一阴柔,来势之快,劲力之强,均是生平罕见。
换在平时,乐之扬定能避开,可此时心神被晋王夺去,醒悟过来,掌力已经及身。
他内功奇绝,真气一遇外力,立生反应,瞬间布满他的两胁。
咔嚓,掌力所及,乐之扬断了两根肋骨,炽热的掌力涌入体内,五脏有如火烧。
他转阴易阳,想要化解来劲,谁想那一股阴柔劲力有如毒龙怪蛇,柔韧强劲,将他的真气死死缠住。
乐之扬吸一口气,待要运劲反击,不防后心刺痛,如坠冰窟,热血夺口而出,摇晃两下,噗通,跪倒在地。
燕王不胜错愕,望着冷玄收回食指。
扶桑、大觉各自退到两旁,皱眉望着乐之扬。
燕王乱了方寸,丢下晋王,腾身跳起,伸手摸向腰间,才想起入宫没有带剑,当即抓起一张椅子,后退一步,瞪视冷玄。
“殿下别急!”
冷玄摆了摆手,“此事与你无关。
老奴奉旨行事,捉拿这个妖孽。”
“妖孽?”
燕王目光一转,落到乐之扬身上,诧异道,“你说道灵?”
冷玄默默点头,一晃身,到了晋王身边。
燕王错步后退,瞪着老太监一头雾水。
晋王瞪眼张嘴,早已停止挣扎,冷玄探了探鼻息,起身说道:“晋王殿下归西了。”
“什么?”
燕王失声惊呼,“刚才他还好好的。”
一转眼,看见摔碎的玉盅,眨了眨眼,若有所悟。
忽听冷玄说道:“老奴要去复命,殿下若有疑问,不妨跟来瞧瞧。”
朱棣看一眼晋王,又瞧了瞧乐之扬,后者面皮血红,微微抽动,俨然承受极大痛苦。
冷玄拍了拍手,几个太监拎着镣铐走了进来,锁住乐之扬的手脚,动作娴熟麻利,分明早有准备。
扶桑、大觉上前,一左一右抓起乐之扬,五指扣住他肘腋要穴,跟着冷玄出了屋子。
朱棣仿佛身处噩梦,欲醒不能,放下桌子,懵然跟在众人身后。
他生平经历无数风浪,今日的诡谲却是生平未遇,以燕王之决断,一时间也糊涂起来,心想:“莫非道灵杀了晋王?药盅一直由他托着,下毒也说得过去,可药是父皇所赐,道灵捧药也是他的旨意……”
他连转念头,思索不透,不知不觉,又到了御书房外面。
众人进入书房,朱微正给老皇帝捶背,见这情形,妙目圆睁,俏脸刷地惨白。
她足下一动,就要上前,可是冷玄更快,横身挡住,食中二指虚点。
朱微“膻中”
、“神阙”
二穴各自一麻,身子僵硬,再也动弹不了。
冷玄收起指头,叹道:“公主殿下,得罪了!”
“冷公公,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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