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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问你他是怎么死的?”
穆宣帝愈发不悦。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今天除了在自己殿里就是来皇祖母这里,下午更是未出玉安殿半步,要不是陛下一径要宣我过来,我现在都要准备就寝了。”
穆安之冷哼一声,啪的合上折扇,“听周绍说他是上吊死的,陛下若存疑,着慎刑司去查一查。
慎刑司查不出来,就着刑部进宫。
陛下问我,我如何知晓!”
“你今天是不是发作了水房?”
穆宣帝再问,鹰隼一般的眸子直直锁向穆安之,似是想从穆安之的脸上寻出什么破绽端倪。
但是,没有!
穆安之冷冽的眸子里满是讥诮,愤怒的回视穆宣帝的视线:
“水房是什么不能发作的地方吗?我让他们送些热水沐浴,磨唧半个时辰才送来。
我还想看看水房总管是哪个,敢这样怠慢玉安殿的差使!
他倒是没来,来的是副总管,我令人打了那副总管几下,也没打死,留了一口气,我已把人给陛下带来了,就在外头跪着。”
“若不是你这般残暴,那水房总管能被逼自尽么?”
穆宣帝越发认为穆安之没有半丝悔改之心,厉声质问。
穆安之啪的将折扇拍在凤座扶手上,“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赏几棍子就是残暴了?下人不懂规矩,我不赏罚,难道还要赏功?我是打死他们了吗?慎刑司七十二道酷刑,哪样不比杖责厉害?让陛下说来,这些奴才倒是打不得碰不得都要当祖宗供起来!
不然,他们要有个好歹,就是主子的残暴了?”
“你有不满,可着慎刑司处置,为何动用私刑?如你这般,人人私自处置,这宫里还有没有规矩?”
“东穆的规矩是□□皇帝定的,我既是□□皇帝的子孙,担了皇子的名,自家奴才让我不快,我就处置了,怎么了?”
“是啊,皇帝,孙六这么个奴才,你何苦这样大动肝火。”
蓝太后自然是帮着穆安之说话,这两日,穆安之一反往日沉默,颇有豁出去的态势。
蓝太后虽觉着穆安之有些莽撞,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欣赏。
“母后,奴才也是人,这样逼杀,成何体统。”
“什么叫逼杀!
我今天见都没见孙六一面,两次传他,他都未到我玉安殿半步,他死了,就成我逼杀了!
刑部断案尚且要讲究证据确凿,陛下你是有什么证据证明孙六的死与我有关?我怎么逼杀他了?我着人打了副总管个半死,就逼杀了总管?陛下断案,何曾公道?有证据,你再说我逼杀,没有证据,你就是诬我名誉!”
穆安之怒不可遏,“陛下既要查此事,敢不敢认真叫慎刑司去查一查?敢不敢一查到底?”
“朕有什么不敢?朕还不是顾惜你这个孽子!”
穆宣帝也是被穆安之气得头晕脑胀,这样的事,一旦揭开必有御史上本参劾,穆宣帝素重脸面,纵穆安之不得他心,他也不愿穆安之有何恶名传出。
不过是想私下训斥几句,穆安之认个错也便罢了,毕竟就是个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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