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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大炎武将心中,藏道始终代表着大炎的最强军事力量,那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地位。
只是,杨则兴终究还是老了。
再则,数十年不经沙场磨砺,藏道可还锋利否?
慕容璟和看着窗外盛放的红梅,手指微颤地夹着一粒白子,看也没看便落向一片黑子中间,落地时发出一声沉稳而坚定的轻响。
一子落下,原本看着还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黑棋顿时溃不成军,而原本眼看着即将被吞没的白子却占尽三尺江山。
慕容璟和眉头微皱,不耐烦地一把推散棋局,侧靠向旁边窗框。
他觉得这棋下得好没意思,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能整天整天地下?等他好了,也许可以带她去南越玩玩,西燕也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儿,那边清宴捧着一个装着黑石的紫竹盒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瘌痢头郎中。
走得近了,才看清那黑石其实不是真黑,而是红得发黑,里面却是剔透的,可以看到有颜色更深的脉络隐于其中,似有什么在其中缓缓流动着。
慕容璟和不用想也知道那必是脉玉,他就这样靠着窗棂看着两人走近,没有动弹。
大抵是已经知道了结果,心中竟没有一丝浮动。
“我现在可以见她了吧?”
他冷冷地开口。
若不是因为还要靠瘌痢头为他医治,只怕早将人给踢出王府了。
瘌痢头撩眼皮看了他一眼,拿烟杆点了下清宴手中的脉玉,撇唇道:“你们当大官的就是不如俺们乡下人实诚,王爷明明……”
慕容璟和闻言脸色微变。
清宴一见不好,慌忙插嘴道:“回爷,眉林姑娘刚喝完药睡下了。
王爷何不先让神医治着,奴才这就去着人将姑娘移到这里来。”
一边说一边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
“爷儿们想要那傻姑娘命的话,去移吧移吧!”
瘌痢头被打断话倒是不恼,但一听清宴言下之意,顿时怒了。
“神医……”
清宴回身,疑惑地想要问清不能移动的理由。
瘌痢头挥手,不耐烦地道:“移吧移吧,想移就移吧……反正俺看你们也不把别人的命当一会儿事。”
清宴尴尬地僵了下,便听到慕容璟和道:“算了。”
顿了顿,语气中已没有任何不悦,缓缓道,“等本王能走了,自己去看她便是。”
清宴缓缓地松了口气,暗忖自己终于不必再左右为难了。
两日后。
在连下了数日之后,雪终于停了下来。
阳光穿破厚厚的云层,照在雪白的屋顶和墙头上,映得院子里的红梅分外妖娆。
厚厚的门帘被撩起,慕容璟和从中快步走了出来,清宴拿着一件石青灰鼠斗篷紧随而出,匆匆地给他披上。
慕容璟和不耐烦地想要掀掉,清宴慌忙劝道:“这雪天出太阳时最冷,爷身体刚好,还是注意着点比较好。
而且,眉林姑娘那里……”
“行了行了。”
慕容璟和打断那让人头痛的唠叨,一边走一边自己将带子系起,清宴这才放心下来。
王府不大,两人脚程又快,不片刻工夫就到了侧院。
瘌痢头郎中正含着烟杆、跷着二郎腿在大屋里眯眼烤火,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坐在火盆另一边,手中拨弄着个弦子,唱着荆北小调。
慕容璟和一见这场景,脸先就黑了一半,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妇人,倒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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