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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妇过门,自会收拾他!”
—
同日,南齐竟陵王府邸。
绮山堂里的灯火,一夜未灭。
平安弓着身子将清茶放到桌案上,小声咕哝,“殿下每日为战事操劳,也不珍爱身子。”
萧呈看他一眼,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和,“就你话多。”
平安偷偷吐下舌头,往他盏里添满水,“宁远将军又来信催促殿下了?”
萧呈提笔的手,有片刻的停顿。
与安渡一水之隔,温行溯在信州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出兵,将冯蕴从北雍军手里抢回来。
因此,他日复一日催问萧呈何时出兵,并再三请求带兵出战……
全被萧呈拒了。
平安很心疼他家殿下。
自从陛下登基,殿下就处处被打压,这次百官奔走呼吁,陛下才不得已将他从皇陵召回……
机会难得,怎可为一个女子坏了大事?
“宁远将军也太心急了,把打仗说得跟玩似的,不想周全了,拿什么跟北雍军打?亏得殿下拿他当至交好友,将军却屡次出言不逊,还怪罪殿下……”
平安知道殿下并不看重那个未过门的妻室,嘴里也没当回事,磨牙嘴碎。
“殿下自有殿下的谋划,冯家又不止一个女郎……”
“平安!”
萧呈突然抬头,目光里的厉色,把平安吓一跳。
殿下不高兴了。
平安止住话,老实立着。
萧呈将手上的信纸封好,递上来。
“你亲自跑一趟,交到尚书令冯公手上。”
平安不敢多问,看一眼殿下的脸色,将信塞入怀里收好,抱拳拱手,“属下领命!”
平安匆匆而去。
萧呈的视线凝固了许久,这才拉开抽屉将藏在里头的画卷取出来,平铺在桌案上。
画上女子,脸上一抹温柔的笑意,好像隔着云端在看他。
—
冯蕴翌日起了个大早,将府里一群仆女、杂役、部曲以及林娥、苑娇、邵雪晴等十余姬妾,一并带去了冯家的田庄。
田庄靠近界丘山,在一个叫花溪的村庄。
除去冯家,附近还有其他大户的庄园和田地,只是那些大户在战前全都举家逃亡了,按北雍军新政,这些都将成为无主土地,重新均分给民户。
而她,将会是花溪最大的地主……
这个时节,本该庄稼收获,准备秋播的,可战事打乱了农事,近年来大量农田抛荒,庄稼变成了野草,看上去荒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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