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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风雪将锁钥铃笼罩得严严实实。
到月底天气渐渐转暖,冰雪融化,沿着山峦往下,一路流入丹郡两侧的平原。
冯蕴收到濮阳漪捎信来说,长公主差人从新京给她送了些布匹料子,还有些腌卤小吃,想来大营里看她。
冯蕴拒绝了。
这里是前方战场,来来去去很添闲话。
冯蕴回信,说等她寻个天晴的日子,亲自去瞧她。
夜里她睡得不怎么安宁,梦到濮阳漪满身是血,将她伸出手,大声哭诉。
“请娘娘赐我一个孩子!”
“谢娘娘赐我一个孩子吧!”
冯蕴从噩梦中惊醒,脊背都是冷汗。
濮阳漪的执念,都跑到她梦里来了。
“不知大兄和嫂嫂可安好,我得找个时间去丹郡看看。”
裴獗将灯火挑亮,看着她小脸上的浮汗,安抚地顺了顺后背。
“明儿去吧。”
明儿……
晚上司天监的孔大人不是说,明儿还会下雪吗?
冯蕴想了想,重重叹口气,在裴獗的怀里侧臣下来,手臂搭上他的腰,那股子激烈的心跳,才渐渐平息。
“赶快天晴吧。
我都要耐不住性子了……”
裴獗抚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
“我想瑞宝了,陛下不想吗?”
“想。”
“不知何时可以回京……”
“快了。”
裴獗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次日果然是一个微雪的天气。
冯蕴懒洋洋起身,准备去丹郡。
马车一路驶出营房,她隐隐察觉到气氛不对。
一群杂役兵正牵马去马厩,院子里好像有货物卸下来。
冯蕴撩开帘子正要问个究竟,就见钱三牛打马从营外进来。
冯蕴喊住他:“你过来。”
钱三牛怔了怔,翻身下马,笑着跑近,躬身行礼。
“娘娘有何吩咐?”
冯蕴眉头微扬:“营里有贵客来了?”
钱三牛朝冯蕴竖起大拇指,笑兮兮地道:“要不怎么说,娘娘料事如神呢?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瞒得住娘娘的。”
他把马匹牵近,拍了拍马鞍上挂着的东西。
冯蕴这才发现有两坛酒,还有一些食物。
“来者何人?”
裴獗治军严谨,平常可不会随便饮酒,在大雍也没有那种非得让他应酬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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