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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诗,重在发意抒情,萧谡觉得冯蓁的这首诗可算是将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了里面,所以最后才会揉作一团扔了还不欲使人观之,说到底是不想叫自己看到而已。
“花开不并百花丛么?”
萧谡侧头看向窗外寂寞的夜色,冯蓁向萧诜提出的要求正是这一句。
可他问她时,她说的又是什么?冯蓁的解释萧谡一句都不信。
萧谡的手指在纸上最后两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上轻轻地敲着,久久都未曾停歇。
她既有这番志向,为何却不跟他提?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是怕失去他,所以不敢提?萧谡再自大也还没到这个地步。
小女君可心狠得厉害,为了防萧诜,连他都一块儿拒之“窗”
外了,亦或者是为了拒他,而顺便防萧诜?
却不怪萧谡此刻没有自信,主要是人一心虚就容易生暗鬼。
萧诜就算再不济,可他是在用正妃之位等冯蓁点头,而萧谡自己呢,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可当下那也是在委屈冯蓁的。
冯蓁那滑头,只怕是从她外大母那儿知晓自己与萧诜将来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她才会不择萧诜,而去见郑十三郎。
若果易地而处之,萧谡还真想为冯蓁的选择喝彩,她若真与郑十三郎成亲,他的顾虑的确会多上许多。
但也只是会顾虑而已。
冯蓁走出慈恩寺的时候就后悔了,她当时应该直接撕掉那张纸的,而不是团成一团。
那首诗她默完之后才发现,可能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
只但愿萧谡不要没下限到去翻废纸篓。
不过冯蓁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倒是长公主一路在马车上,脸色都阴沉得厉害。
“外大母,你是在生我气么?”
冯蓁道,她刚才那纸团一扔,跟郑家的亲事就不可能成了,毕竟郑家也是有风骨的,长公主想拿郑子期的前途交换,他们未必会低头。
长公主摇摇头,“不是,今儿吾算是看清老五的打算了,他这是要跟吾彻底决裂啊。”
“啊?”
冯蓁还有些懵懂,想了片刻才意识到,萧谡今日的行径的确是叫人误会的。
因为他做得实在太明显了,所以长公主才会以为萧谡是故意破坏自己和郑十三郎相亲,他这是撕破了脸,不愿跟她之间有任何瓜葛。
冯蓁觉得长公主这误会可能有点儿大,虽然萧谡的确是故意的,但真不是针对她外大母来的。
这人今日横插一脚,应当是防她红杏出墙吧?但萧谡这人心思深,对她外大母指不定就是怀恨在心,尽管萧谡曾经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不利于她外大母,可谁又能说得清呢?
将来自己和萧谡肯定是要劳燕分飞的,到时候萧谡还能否遵守诺言?看他对救命恩人是什么德性就知道了。
冯蓁思及此,不由叹息了一声,“那我们要怎么办啊,外大母?”
长公主冷哼一声,“老五这是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吾不客气了,他以为他的太子之位就铁板钉钉了么?”
太子之位?冯蓁低声道:“外大母,怎么,皇上已经有决断了?”
长公主这才发现失言了,“行了,你小孩子家家就别管这些事儿了。
近日你就在府中好好待着,别四处去。”
前半截倒没啥,后半截可就吓着冯蓁了,“外大母,你是要做什么吗?”
长公主伸手摸了摸冯蓁的头发,“不管外大母做什么,但总之是为了你和大郎好。”
大郎就是苏庆,如今长公主唯一的孙子。
冯蓁点点头,只是心里一直有些不安稳,她外大母这该不会是要“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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