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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瑕对杜九点了点头,整了整身上的披风,朝外走去。
杜九察觉到伯爷心情似乎很好,好奇地挑了挑眉,忙跟了上去。
金銮殿上所有门大开,朝臣们从侧门进殿,各自维持着含蓄的笑意,倒是看不出私底下有什么恩怨。
不过文臣与武将之间似乎天然带着距离感,彼此间泾渭分明,各说各的,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班淮的身份比较尴尬,他袭的是武将爹爵位,领的闲职却是闲职,与武将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所处的圈子与文官武将都不一样,而是朝堂上的第三集团,游手好闲纨绔贵族小团体。
文官们对这个小团体感官十分复杂,有点瞧不上他们,又不太敢得罪他们,因为这群人与皇家沾亲带故脸皮还厚,他们拿这群人没办法。
“静亭侯,”
严晖在朝臣中找到了班淮的身影,主动跟他说话,“近来可好?”
正在跟同僚说着谁家的盆景颇有野趣的班淮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严晖一眼,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堂堂严左相竟然主动跟他攀谈起来。
其他几位纨绔游手好闲派见状,齐齐往旁边挪了好几步,他们并不想跟严晖这种正经大臣说太多,怕露怯。
班淮身边一下空了起来,他朝严晖拱了拱手:“严相爷,请问有事?”
别问我好不好,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我一个纨绔不懂你们这些文臣的说话套路。
严晖没有想到才刚开口,这聊天气氛就变得尴尬,他不自在的理了理衣襟:“不知侯爷下朝后有没有空闲,严某邀侯爷喝杯淡茶。”
班淮:……
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喝茶就不用了,”
班淮耿直地摆手,“严相爷有什么话直说就好,班某不是讲究人,也不讲究那些虚礼。”
不,你不讲究,我很讲究。
严晖无言以对,他并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我儿子迷恋你家女儿,你究竟要怎样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儿子这种话,这实在是太不讲究,太失礼了!
两人面面相觑,班淮好像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挣扎与坚持,于是心中的疑云更深,这要多大的事,才能让当朝左相对他这个纨绔好言好语说这么多话。
咦,想一想就好可怕。
容瑕走进大殿,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严晖与班淮。
严晖与班淮什么时候有交情了?
他眉头微皱,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不自觉就朝班淮走了过去。
“侯爷,”
容瑕面上带笑走到班淮面前,行了一个晚辈礼,“多谢侯爷赠予晚辈的点心方子,果真美味无比。”
班淮见到容瑕这个讨喜的年轻人过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容伯爷客气了,不过是件小事。”
容瑕笑了笑,然后弯腰向严晖行了一个礼:“见过严相。”
“容伯爷,”
严晖回了一个礼,转头对班淮道,“待散朝后,在下再与侯爷慢慢商谈。”
班淮面上僵笑,内心却十分抗拒:不,我并不想跟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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