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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阿圆身世坎坷,却能逢凶化吉,谁说不是好的命格。”
“灾年荒月,死的人千千万万,是天不公。”
沈拓道,“阿圆能遇见何公,实是侥幸了。”
何秀才得了回信,拈须微笑,对沈拓又添了一分好感,对何栖道:“若他介意此事,阿爹是不愿将你定与他家的。”
“便是阿爹愿意,阿圆也是不愿的。”
何栖添了清水给两只雁,许是有了伴,这两只扁毛畜生倒安份了一些。
生辰八字对于看重之人,着实不是小事,若是放在高门大户、侯门显贵更是要命。
何秀才现在倒庆幸起沈家沈大郎自己就能当家作主,若是上面有父母爷奶,少不得又多生是非。
这种心态很有小人之嫌,何秀才颇为自己感到不耻。
十六乃是问吉之日,一大早简氏将自己收拾妥当,备了鲜果清香,卢继怀里揣了何栖沈拓的生辰八字的描金红帖,又捧了一只雁。
这次却是沈拓施翎一同去的,施翎差不多算在庙里长大,简氏供奉鲜果时,还正重地叩了头,惹得简氏一阵笑。
找了庙里卜卦僧,呈上男女八字:“沈家男,何家女,婚嫁之龄,卜问八字可合,姻缘可定?”
卜卦僧接了红帖供奉,合了二人八字:“极佳。”
执笔将吉语写在线笺上“双双雁侣宿枝头,凭赖根茎枝叶牢,凄风寒雨相为顾,临老相扶不辞劳”
。
卢继见果然上佳,简氏更是高兴。
“曹娘子只管在庙中随意,我却须去何公那报喜。”
“卢家大哥,我来送你。”
施翎忙道,他是特地骑了马来的。
卢继知道沈拓作了安排,自是点头应允,结果一路差点没把肺给颠出来,下马时腿都差点软了。
“阿翎也无须赶得如此急,唉哟我的腰。”
卢继抱怨,“你莫不是被烫了屁股?”
施翎扶住他,歉然道:“对不住,我实不知大哥身体弱,禁不得急奔。”
卢继看了看施翎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憋闷得狠,将手推开他的脸:“你只少说话,唉哟……”
带了施翎进了何家,将雁与卜得吉语交与何秀才,笑道:“何公,小娘子与大郎天作之合,当结两姓之好。”
何秀才也是满意,郑重收好,两家婚事就此敲定。
卢继道:“十八吉日,沈家来行纳征之礼,何公看可使得?”
“使得。”
问吉后自要纳征,何秀才自是应允。
见施翎陌生面孔,又生得极好,问道:“这位后生郎君不曾得见。”
“小子姓施,单名一个翎字,见过何公。”
施翎过来揖礼,“我与大郎知交,因在原籍犯……”
卢继偷偷就踹了他一脚,心里直骂:你生得这样,怎一根肠子通到地?谁个问你打死了
人?虽你情有可原,但平头百姓几个见过这等事的?你倒好,自个还在那巴巴地说。
施翎挨了一下,惊觉过来,硬生生转了话头:“在县里做个马快班头。”
何秀才眼尖得很,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也不与施翎计较,只似笑非笑拿眼卢继,看得卢继汗都差点下来。
吃了茶,推说要回转沈家回信,拉了施翎鬼撵似得走了。
等二人去后,何秀才对何栖疑惑道:“天生万物,不一而足,此子这等相貌说是祸水也不为过,也不知中间有什么原故。”
何栖早听沈拓说家中寄住的好友曾在原籍犯了事,判了流放,所犯之事肯定不小。
沉吟道:“沈都头与他交厚,卢叔又与他亲密,品性应可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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