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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青垂首:“是,奴婢知错了。”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
南枢起身,缓缓走过来,随口问:“灵月,是谁来了?”
灵月让开了道,叶宋和沛青从柳树下走出来。
南枢一愣,紧接着展颜笑道:“原来是姐姐,姐姐怎么来了?”
叶宋看了看湖光水色,道:“我大病初愈,想出来走走。
又听闻这东苑的景色甚美,于是就过来瞧上一瞧,没想到景色美,见到妹妹人更美,弹出的曲子亦是绕梁不绝。”
南枢惭愧道:“让姐姐见笑了,姐姐快请这边坐。”
叶宋便过去,随她一道坐下,南枢纤白的手指撩了撩琴弦,又道,“只不过,我学的只是一些粗浅技艺罢了,这琴技的精髓还掌握不到一二呢,哪里能比得上姐姐。
刚刚我好似听沛青说,姐姐的乐师师父可是上京数一数二的人物。”
叶宋淡淡一笑,道:“沛青瞎说。
妹妹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就是太谦虚了一些。
若仅仅是掌握一些粗鄙技艺连精髓之一二都没把握,当初就能以一舞一曲勾得王爷的心,着实是厉害,连姐姐都自叹不如。”
南枢僵了一僵,面色有些白,面露愁绪:“原来姐姐也在意我是青楼女子出身的么。
虽我出身卑微,但身心俱是清白,才被卖入青楼便得幸遇上了王爷。
我知道我的出身成为王爷的诟病,但我除了付出我的所有来真心对待王爷,我已无别的能够回报他……”
叶宋心道,这一番恳切告白,若是那苏贱人听到了恐怕得当场泪洒感动得不知今夕何夕然后情难自禁抱着美人闭门深谈云翻雨覆去了。
她抬眼四望了一下,并未发现苏宸的影子,于是安慰梨花带雨的美人儿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了她身上。
叶宋扶着南枢的肩,取出手帕替她擦了眼泪,十足十地宽容大方道:“哎呀妹妹怎么说哭就哭了呢,快莫要说这些,姐姐才不会嫌弃你。
退一万步说,妹妹与王爷如此真心相爱,就是全天下嫌弃妹妹王爷也不会嫌弃,所谓白首不相离愿得一人心,说的不正是如此么,妹妹应该开心才是。”
沛青在一旁,低着头嘴角狂抽。
她家小姐哄起人来简直说的不是人话,如此两面三刀,她心中不由默默为小姐点了三十二个赞。
南枢顿了一顿,忍了眼泪,但脸色一直不得缓和。
一旁的灵月尽管气愤也只好忍着,她觉得王妃一定是故意那么说出来气她家夫人的。
看起来是好话,可听起来分外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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