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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在两人的推拒下渐渐地消散,不知进了谁的肚子里?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宇文泓眉尖微皱,不悦地问道:“孙大通,怎么停下来了?”
外头的孙大通压低声音道:“殿下,外头的路不通,要绕道。”
“为什么?”
“官员太多挤满了街道。”
孙大通的声音更是低得不能再低。
荀真正好吞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道:“今儿个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还有那么多官员挡路?”
宇文泓早已是皱了眉头,似想到什么,悄然掀起车窗帘子看去。
荀真也没有呆坐着,靠在他身边看去,外面一大群的官员黑压压一片,所有人都笑呵呵地朝着其中一名长相俊朗的男子巴结着,那名男子约二十多岁,身穿一件料子极好的天湖蓝暗纹衣服,腰系镶有和田白玉的束带,还垂着价值不扉的和田白玉玉佩,发上束着紫金冠,竟有不下于宇文泓的贵气,只是眼中的阴沉之光让这贵气生生折损了不少。
“这人是谁?”
荀真道。
“你猜他会是谁?”
宇文泓笑着看她。
荀真看到他的笑容里有几分古怪,遂又多看了那男子几眼,他的相貌与宇文泓有几分相似,思量片刻,猜道:“大皇子与三皇子奴婢都见过,惟独那位自盛夏还没到之前就出京的二皇子晋王没见过,殿下,这个人莫不是最近盛传剿匪成功班师回朝的晋王殿下吧?”
宇文泓笑着揽过她,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眼力不错,这是给你的奖赏。”
荀真咕哝了一句,“真不知道这奖赏便宜了谁?”
宇文泓却没留心听她的咕哝,而是定定地看着在人群中微昂头,但又看起来颇为和气的晋王正在一群人的触拥下往那酒家而去。
“孤本以为二哥要过两日才到呢,没想到却是今日到,那群官员也真的是费尽心思,居然还去迎他回来,布下饭局。”
荀真不禁为他担忧,“殿下,这样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父皇不太喜欢这种方式,从现在这场面看来二哥在京里的人脉也不少,难怪能与孤叫板,加上这次剿匪所立下的军功,会让他这段时日都风光不少。”
他冷笑道,转头吩咐了孙大通几句。
荀真正要探视的目光却迎上了晋王的目光,头一缩,道:“殿下,晋王好像发现了什么?”
宇文泓眉皱了皱,随后雍容一笑,揽着她在怀中,“发现就发现,难不成孤还要避开他?”
外头的孙大通早已是命人赶马车过去,果然晋王的脚步已经往他们这儿走来,而一众的官员都有几分傻愣地站着,没弄明白晋王怎么对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感兴趣。
“晋王殿下?”
晋王却不理会众人的叫唤,而是那有些孤傲的脸上扬起笑容,在马车外恭敬地行礼,“臣兄叩见太子。”
一众官员听到太子二字,竟面面相觑,老脸泛红,他们公然来拍晋王的马屁,只怕东宫会不高兴?
宇文泓笑着走出马车,看着晋王,“自家兄弟何须多礼?”
走到晋王的面前,扶正他的身子,责道:“二哥也真是的,快到帝京也不向孤通报一声,若孤早知晓,定要到码头去迎一迎二哥。”
“不敢劳烦太子。”
晋王脸色不改地笑道,即使背后那群官员给他接风洗尘也是逾越了礼制,但他仍能笑得甚是得体,循着宇文泓的目光看向那一众官员,“他们都出于一番心意来为臣兄接风,臣兄也不好拂了众人的心意。”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二哥最是仁慈?”
宇文泓笑道,不过看到那群官员脸色也和缓过来给他行礼,这才皱眉道:“二哥,纵使他们是一番心意,但二哥也不可鲁莽,虽然二哥立下军功,但这违制的接风若传到父皇的耳里,父皇定会不喜,以为二哥因为立下了功劳而骄横。”
这话的声音不高,但是众人的脸色都微变,二皇子晋王脸上的笑容也一窒,眼色阴狠地看了一眼弟弟,不过是接个风而已,他自己不结交大臣也不许他结交?他不是太子无须避忌那么多。
这么一想,他又笑道:“太子的提醒是好的,可父皇也是明理之人,既然大家都这样盛意拳拳相邀,臣兄也不好让大家尽兴而来败兴而归,若父皇误会了,自有我来承担。”
回头朝众人安抚道。
那一众大臣这才心定了一些。
宇文泓仍是那般万事不挂心的样子,拍拍晋王的肩膀,“孤也是为二哥着想而已,父皇若怪罪下来,孤也会为二哥解释一二。”
“那臣兄就谢过太子。”
晋王状似恭敬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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