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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究竟又是为什么,会被自己毫不犹豫地毁掉呢?
为了白莲吗?为了骆文瑞吗?还是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从不受宠的,那段孤独冷寂的童年呢?
“爸爸……”
无意识地,喃喃念出声来。
“爸……”
骆文承紧闭眼睛,抬起手臂,一点点按住双眼,第一次,竟感到念出这一个字时,心口撕扯一般地疼痛起来。
‘文承,’曾经高大俊朗的父亲轻声叹了口气,安慰地哄他,‘不要难过啊,妈妈走了,你还有爸爸呢。
’
‘爸爸工作太忙了,平时也顾不到你,你可不要怨爸爸啊。
’
‘轩轩不会和你争什么,你也不用担心他,这骆家早晚是你的,爸爸跟你保证哦。
’
‘我知道,因为你妈妈你对我有恨,我不怪你。
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爸爸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平时……是不是真的有点偏心了?文承,你和我说心里话,是不是爸爸有时候让你难过了?你跟爸爸说说嘛。
’
记忆中曾经仰望过那个人,曾仇恨着,也曾期望着,那个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永远在远方若即若离地让他拼命想摧垮,也拼命想接近。
眼前似乎隐约浮起一层幻觉,那幻影里有个独自站在墓碑前沉默的孩子,一个男人轻声走近了,弯下腰,看着少年冷漠而苍白的面孔,轻微叹息着,忽然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了他。
‘文承,不要恨爸爸啦,’男人苦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也是爸爸的儿子啊,你心里难过,爸爸也会伤心的呢。
’
会伤心吗?
你真的……也曾为我伤心过吗?
骆文承睁开眼,仿佛看到那个人站在自己身前,叹息着,无奈地微微笑了一下。
可再眨一眨眼,一切又都消散了。
就像那沉睡在心中逼迫着被抹去的记忆,终究是破碎在难以挽回的罪孽里,永远,都再难回头了。
“骆总。”
骆文承僵硬地侧过头,看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立刻皱紧了眉头,“你怎么上来的。”
“使了点儿小手段呗,”
周瀛看了他一会儿,瞳孔微微一颤,轻声问道,“您……哭了吗?”
“谁哭了!”
骆文承哑声喊了一句,狼狈地站起身来,“出去,我没心情应付你。”
可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接近了,而后突然地伸手抱住他,用足了力气。
“骆总。”
周瀛低声说着,在骆文承深沉的目光里抬起头,直起身子,不顾一切地狠狠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难过的话,就来伤害我吧。”
骆文承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那颗疲惫到极点,快要崩塌的心脏忽然就狠狠震了一下,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竟犹豫着伸出手,按在了周瀛瘦削的肩膀上,而后,猛地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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