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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镖头叫道:“店主呢,也不出来招呼一声?”
很快有两个镖师拉出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招呼张总镖头坐下。
而斩雷则扭头招呼刚下车的成云帆,几个人方才坐下。
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翁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
说的是剑北口音。
张总镖头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罢了,酒来少许,茶也上些。”
那老翁道:“是,是,桂儿,打一斤好酒来。
不瞒众位客官说,我这里的酒可是好的紧,保管各位喝了是回味悠长。”
众人自不理睬老头的自卖自夸。
却见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斩雷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
斩雷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遂招呼成云帆喝酒起来。
这时候那老翁已经端上来几碟子牛肉、蚕豆、花生。
张总镖头在斩雷、成云帆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这老头倒没自夸,酒味真不赖。”
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绝尘而来。
两匹马倏忽间就到了酒店外,只听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张总镖头听话声是西川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黑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树下,走进店来,向斩雷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还顺便朝他们这桌瞄了几眼。
成云帆还在纳闷这两人那文不文、武不武的装束,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
拿酒来!
这剑北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桂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
声音虽低,却颇为清脆动听。
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桂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
桂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
另一名汉子笑道:“连兄弟,这小妞的身材要得,可脸蛋嘛,却是磕碜人了。”
话毕,另外一人竟也哈哈大笑。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调戏、羞辱一个小姑娘,别说是成云帆了,就是斩雷也气得脸色发红,只见他忍不住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两个甚么东西,跑到我剑南来撒野了。”
那连姓汉子笑道:“铁老三,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却说斩雷的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此刻听这汉子羞辱,哪里还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酒壶,兜头摔将过去。
那姓古汉子一避,酒壶直摔到酒店门外的草地上,酒水溅了一地。
身旁一个镖师遂也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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