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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易峋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身旁的床铺已空空如也,温热的褥子上却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女性的甜香气息。
他只觉得头有些沉,倒没有别的难受的地方。
窗户外头,传来秦春娇的说话声,夹杂着赵三旺那“二哥、嫂子”
瞎叫的声音。
他想起昨夜的事情,在灿烂阳光之下,那香艳的回忆仿佛只是一场春梦。
易峋捋了一把头发,起来穿了衣裳。
他走到脸盆旁,盆里已经备好了热水。
易峋梳洗了一番,出门走到院子里。
易嶟正收拾农具,给骡子套上犁。
他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赵三旺,便问道:“三旺呢?刚才我还听见他的声音。”
易嶟强忍着笑,说道:“那小子昨儿晚上肉吃多了,刚才闹起肚子疼来,跑茅厕去了。”
易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昨天易家哥俩说要雇佣赵三旺春耕,一天照管他三顿饭,于是赵三旺今儿一大早就来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功夫,秦春娇出来叫他们吃饭时,那赵三旺才从茅厕里出来。
易嶟嘲他:“馋猫子,见了肉就没够,这下好受了吧?”
赵三旺挠着头,傻笑着说道:“嫂子烧的饭好吃,就是我娘也没烧过这么好吃的菜。”
说着话,三人便进了堂屋。
正是农忙时节,各家的女人都使尽了浑身解数,生怕要下地的男人吃不饱,秦春娇也是如此。
一锅苞米茬粥是免不了的,另外又烙了一大筐的葱油饼。
菜是个麻烦事儿,笋子才腌上,这会儿还不能吃,芥菜疙瘩大伙儿也着实吃的有些腻了。
好在已是春天了,各样的野菜都从地里钻出来了,远处的不说,就是院子里薅上一把也够吃了。
她烧了一碗野苋菜,凉调了一大盘扫帚苗,这早饭也就差不多了。
只可惜家里鸡还没长起来,没有蛋可以吃。
易家哥俩是已经习惯了,赵三旺一个孤身人,早饭从来没有什么着落,更不要说这样正经丰盛的饭菜了。
他端着粥碗,唏哩呼噜的喝粥,大口咬着饼,吃的开心欢快。
秦春娇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吃了两口葱油饼,就放了筷子,望着易峋出神。
昨天晚上,她替易峋脱衣裳的时候,发现他后腰上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那胎记的形状,她非常眼熟。
之前在相府里时,有一段日子,四小姐跟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拨了她去服侍,她替四小姐洗澡时,也曾在四小姐的腰上见到了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形状。
她私下曾问过别房服侍的姐妹,原来相府里的少爷小姐们,身上都有那块胎记,这像是相府的遗传。
易峋身上,竟然也有,不得不让她觉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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