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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午时在集子上,只是随便吃了碗粉汤对付,到了这会儿都已有些饿了,又闻到这股肉汤香味,各自肚里饥火熊熊,馋虫作祟。
易峋倒还好,易嶟却有些忍不住了,只觉得食指大动,连干活的心思也没了。
他眼神不断飘往厨房,不由说道:“哥,春娇到底是怎么弄的。
羊肉汤竟然能这么香,一点膻味都没有!”
原来这兄弟俩听秦春娇说晚上要做羊汤杂面时,嘴上虽然都没说什么,心里却都有点不大乐意。
那块羊肉,原是一条羊腿上的。
去岁冬天,村里一户人家杀了一头羊,为了谢他们两人平日里的照顾,特意送了一条羊后腿给他们。
然而其实村人平常不大吃羊肉,总嫌羊肉有股子膻味,易家哥俩也不例外。
他们二人手艺也平常,将那条后腿拿回家来,炖也好炒也罢,总是去不掉那股子羊膻味。
哥俩吃了几顿,实在受不了那股味儿,便都没了兴趣。
剩余的羊肉,丢了可惜,又吃不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放了起来。
只闻这羊汤的气味,除了羊肉的鲜香,几乎是闻不出羊肉的膻味的。
易峋也好奇,秦春娇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把那块他们哥俩都头疼的羊肉,给炮制成了这样。
他看着弟弟那食指大动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恰好他也饿了,便放下了手里的活,招呼着易嶟一道去洗手预备吃饭。
鸡雏怕冷,夜间暂且安置在厨房里,放在外头只怕要冻死,所以这鸡舍是不急在一时的。
哥俩洗好了手走到大堂上,恰好秦春娇也烧好了饭,把三碗汤面端到了桌上。
易峋与易嶟在桌边坐定,就见三碗羊汤杂面,牛乳也似的汤色,里面齐齐整整一团一指宽的杂色面条。
面旁是大块的羊肉,肥瘦相间,肉香浓郁。
汤里浮着白萝卜,撒着一把翠绿的葱花,白绿交映,色香俱全。
秦春娇将筷子递给他们俩,在桌边斜着身子坐了,笑盈盈说道:“许久没有擀面了,怕手生了,你们尝尝。”
易峋接过筷子,先低头抿了一口汤。
他不是信不过秦春娇的手艺,只是被那羊肉的膻味给腻怕了,只敢小口的喝。
汤一入口,他不觉便眉头舒展。
羊汤固然鲜美,全无半点膻味,然而不止如此,汤中还有一股辛辣味。
这辣味同辣椒截然不同,不似辣椒那样直接。
初入口时尚不觉得,却能顺着舌头一路向下,直渗到五脏六腑里去。
这股子辛辣,同羊汤交融在一起,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
羊肉酥香软烂,萝卜软糯爽口。
秦春娇那一手杂面擀的也好,虽不如白面做的面条来的顺滑,却更添了一股咬劲儿和风味。
那兄弟两个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埋头吃面喝汤,唏哩呼噜的片刻功夫,两个大海碗就见了底。
秦春娇看着他们两个吃的香甜,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哥俩顷刻间就把两大碗羊汤面吃了个干净,只觉得发了一身的透汗,身子自内到外暖烘烘的,又不像辣椒吃多了那样干辣的难受。
易嶟放了筷子,向秦春娇问道:“春娇,这汤里是放了那个叫什么、什么椒的豆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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