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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想见识一下虬褫,甚至是蛟褫,也是可以实现的。
这种修炼千年都不愿化形的邪物,会如何去折磨一个人,纵使发挥你所有的想象力怕是也想象不到。”
夜空的眼瞳骤然紧缩,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
辰爵稍微停顿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关你的那间屋子算是我这牢狱中最高档的雅间,它至少开了一扇窗。
其余的囚室是没有窗的,在那种终年没有光亮的地方,日子久了,眼睛都会跟着退化,再久一点,也许就会跟蛟褫一样,不再需要眼睛了。”
夜空的面色有些苍白,他似是在想象终年被关在这样的牢狱中的人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辰爵接着说道:“每一个在这牢狱里待上一段时间的人,都会消磨掉所有的意志,甚至对生命不再抱有希望。
有些被关在里面的人,想要一头撞死,但他们跑了很久,直到失去了那股愤然激发的求死勇气,都还没有碰到墙壁,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关自己的那间囚室到底有多大,而囚室里面还有些什么,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人因何而觉得恐惧你知道吗?是因为未知而恐惧。
人惧怕所有他们不了解、不知道的东西。
这世间什么叫绝望?绝望是你的世界除了恐惧便再也没有别的。”
夜空的眸光渐渐变得黯然,这哪里是囚室?明明是虚无的、隔绝时空的、无限混沌的另外空间。
辰爵停顿了一会,又缓缓说道:“但当他走出牢狱,走进这间审问室,看到门外的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致,和那条通往自由的台阶。
仅一步,就可以跨出这扇大门,他想要获得新生的欲望将会骤然膨胀。
当这时,你再将他送回那暗无天日,整日与不知名的软体爬行动物和嗜血如命的哺乳动物为伴的时候,他会怎么样?”
夜空微叹了一声:“想必会疯掉。”
“我一向不喜欢对人用刑,皮肉之苦是最低等的苦,稍微有点意志的人都挨得过去,反而会弄脏我的地方。”
辰爵的面色依旧沉静如水,门外的梅花时不时地随风送进几缕香,沁人心脾。
在这样的地方,那半掩的门外,仿佛已不在是一个普通的庭院,而是一个可以令人着魔的迷境,让人发了疯地想要跨出去。
只要留有一口气在,就算滚也要从那白玉的台阶上滚下去,哪怕是因头破血流而死,也必会死得甘愿。
意志的折磨是最痛苦的折磨,辰爵无疑是抓住了人性最薄弱的地方。
他看似温文尔雅,英俊飘逸,不着凡间一缕烟尘,而实际上,他最懂得如何摧毁一个人,而且是不留痕迹地摧毁。
夜空淡淡地听着辰爵的话,低垂的眼眸宁静无波,似清澈,又似幽深。
沉默了一会,夜空道:“看来,今日我若不承认自己是尊大人,我怕是要去见见蛟褫了。”
辰爵缓缓回身,逆光站在夜空的面前,浅浅地笑了。
他说道:“你以为我会逼你承认?类似于民间所说的‘屈打成招’?”
夜空抬头仰望着他,笑而不答。
辰爵说道:“你低估了我的水准。
你是与不是,自会发自内心地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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