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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乘坐顾雪绛来时的小舟,离开火光冲天的湖心。
“徐冉呢?”
林渡之认真解释道:“她说自己脾气不好,需要在湖边吹风冷静下。”
“真想砍你们,强忍着呢,我怎么会有这么不仗义的朋友。”
飞凤楼的金丝粥,徐冉一直用真元温着。
南渊四傻坐在湖畔垂柳下喝粥吃菜,像秋游赏月的才子佳人。
毕竟菜很贵,不能浪费。
一场生死苦战之后满足口腹之欲,很容易让人感到生命美好。
徐冉:“吃饱喝足,我们现在是跑路,还是杀上皇都?”
林渡之:“今天傍晚,千仞消失后,学院四面大门戒严,督查队从医馆到院门的每条路都找遍了,没有人。
只要他明天从暗河潜回,在所有人眼中,他今晚就是没有出过学院的。
或许是去了院里某个角落。”
顾雪绛接着道:“这场鸿门宴他们没有报知家族,而是先斩后奏。
否则不可能只做到这种程度。
现在策划、知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所有证据在船上,船都烧了。
没有证据,谁能来南渊学院问罪?”
林渡之施展‘红莲业火’,一丝存在痕迹也不会留下。
徐冉:“你俩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跑路,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不如赌一把?”
“州府或许糊涂,但胡先生一定知道,南央城里所有大事……”
程千仞想起那张年轻书生脸:“好吧,就赌胡先生假装不知道。”
他实在太累了,需要回家睡觉。
他们抄近道走小路回去,程千仞在家门口与朋友们告别。
“我睡两个时辰,天亮之前游回学院。”
顾雪绛:“你真的没事?”
连打两场,铁打的人也挨不住。
程千仞摆手:“你回去换身衣服,血迹收拾干净。”
他推开门。
最近事多,小院疏于打扫,秋风卷起满地堆积落叶,好不萧瑟。
黑暗里,树下桌边竟坐着一个人。
那人仿佛本该在这里,并一直都在这里,丝毫不显突兀。
程千仞原地呆怔。
最亲近的人、最熟悉的气息让他提不起任何戒心。
逐流站起身,大步走上前,张开双臂将他抱进怀中。
见怀中人毫无反应,轻声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闯了大祸,要不要我帮你?”
程千仞头脑晕沉地想,我在做梦吧。
不然为什么会看到逐流?
好暖和啊,伤也不疼了,不是做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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