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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皇上赏赐的宅子时赏了好些下人,但是都被木一打发走了,他总说“人多,不喜”
。
可岚姨不一样,她是前年春天入京寻人时受了木一的施舍,为了报恩方才留在府上的。
但与其说留,不如说是赖。
很多时候,木一都拿岚姨没办法。
岚姨见大人带了人回府上,心里一惊,顿时困意全无,打量着眼前人。
站着的姑娘虽带着一层白纱看不见脸,但好歹是个姑娘,真棒!
大人背上背的那个,看上去好像更是亲昵,可凑上去一看才发现是个面容清俊的小公子,岚姨神色又暗了暗。
“岚姨,劳烦您先烧些水来我房中。”
岚姨点点头,朝着月奴慈祥的笑了笑。
木一将月奴领至一处偏房,冷声道:“且在此处等着。”
月奴见木一转身要走,立即拉着萧樯的手把了把脉,叹息道:“背面朝上,先剪去衣物、排出血水。
若你不方便,可以找那位婆婆代劳,只是将军的腿,你信得过,便来找我。”
不方便?木一不解,他虽不是医师,但是替一个男子脱衣排出血水有何不方便之说?
他点点头,离去。
木一将萧樯背至房中,让她背朝上的平躺在榻上。
正准备去脱她的衣服,却发现她趴的死死的,他根本没办法动手,只好用剪子剪开背上的衣物。
他正要动手,撑在榻旁的手却突然被萧樯抓住。
“阿娘”
两个字,锁住了世间所有的柔情。
木一垂下了眼眸。
“别怕。”
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手间又温柔了些。
木一坐至榻边,纤白的手拿着剪子,轻轻将她背上被抓破的衣服割开。
突然发现萧樯身上还裹着一层绸缎面料的布,此时染满了鲜血,只有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这原来是淡粉色。
鲜血结成的块已经和这层绸缎黏合在了一起,他必须把这层绸缎撕下来,才能排血。
他撕下衣服的手法虽然轻且慢,但疼痛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他时不时瞥着萧樯的表情,控制着手上的力道和速度。
萧樯白皙的背上三条鲜红的爪印十分刺眼,可那爪印下面却纵横着无数道疤痕
他不知道这每一道疤痕的背后萧樯都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但是可想而知她承受过什么样的痛楚。
他指尖轻轻触上她的背,为她排出毒血,萧樯显然有些痛苦。
“哥哥”
她又道。
哥哥?
木一皱眉,什么哥哥?
萧樯怎会有哥哥?莫非是在喊十六?
但他看着她因疼痛而颤抖的睫毛,还是柔声应了句:
“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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