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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先切出来二百来斤,今天晚上卤。
剩下的吊井里,明天晚上再卤,”
看着连猪蹄子上的毛都退的干干净净,李怜儿是打心底里尊敬她二叔二婶。
正蹲在井边褪鸡毛的李三柱闻言,忙道,“怜儿,这五只鸡也马上就好了。”
李怜儿抬头看了眼,笑道,“三叔您也辛苦了。”
李三柱嘿嘿道,“不辛苦不辛苦,怜儿用得着三叔就成。”
一旁正往木盆里倒热水的古招娣骂道,“瞅你那鳖孙样。”
“我儿子鳖孙,你还能好到哪去?”
老王氏一出屋就听到古招娣在骂李三柱,心下不悦了,“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做饭去。”
“我在忙着呢,娘。
你就不能偶尔也下下厨吗?”
古招娣不满道。
“啥,让我这个一大把年纪的老娘给你们这些小辈做饭吃?传出去,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老王氏腰一恰,作势就准备骂人。
周红妮忙擦了手,站起了身,“我做,娘,我马上就去做。”
老王氏鼻子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古招娣瘪嘴道,“嫂子,这可是你自个要去做饭的,我可没指使你……”
李怜儿不想管他们妯娌之间的事,没听古氏把话说完,抬脚往后院走了。
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爹窑洞垒的咋样了。
大老远的还没靠近,李怜儿就看到了屋后正躺在凉阴处睡大觉的李大柱。
她的火气“嗖”
的串了上来。
“爹,你活干完了吗?”
李怜儿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掀开了她爹头上盖草帽。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大柱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充满怒气的小脸。
李大柱一时没反应过来,都结巴了,“干、干完了。
不信你看!”
李怜儿回头一瞅,果然看到院墙脚边有三个垒的整整齐齐的大窑洞。
就这也无法消了她的气,“干完了就睡觉?没看前院二叔三叔都在忙着吗,你就不会去搭把手。”
“一大把年纪了,除了喝酒打孩子你还会干啥?上有老小有小,你就不能操点心想着怎么把日子过好吗?我娘嫁给你,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盛怒之下,李怜儿也不管不顾了,把心底的声音都吼了出来。
李大柱啥时候见过这个模样的李怜儿,惊的猛地跳了起来,“我这就去前院去帮忙。”
话落,撒丫子就往前院跑。
望着李大柱的背影,李怜儿好半响才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方才她干了啥。
不过,吼了也就吼了,她又不怕李大柱。
李怜儿摸了摸鼻子,心下有些奇怪,她爹那坏脾气,不是整天跩的不行吗,今天咋这么听话咧?
琢磨不通,李怜儿也懒得在一个酒鬼身上浪费时间,转身向那三个窑洞走去。
泥垒成的壁还有些湿,不过晾到晚上,再用劈柴烘把火,还是可以用的。
李怜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身向前院走去。
要说来到这儿以后她对什么最满意,那就是每家每户的大院子了。
人少地多宅基地想盖多大就盖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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