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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指指树边。
君黎依言在树下坐了。
凌厉便道,“剑谱里的招式,你看过了么?”
“看了。”
“自己偷偷练过么?”
“……没,你没说让练,我不敢。”
凌厉便笑起来。
“年纪轻轻竟如此死脑筋。”
“因为我看了之后,便觉得――只靠我自己,恐怕练不来。”
“哦?”
“那剑法太厉害。
我的意思是――太简,太快,太狠,一出手都是要害,我只是看着,都手心出汗。
顾家剑里都是繁复变化,前后相承,我倒可以一脉径直自练下去,可你这个里面,是全无关联,每一招都独零零的,什么变招都像不需要――我就算想练,都根本不知道怎么练起。”
凌厉叹了口气。
“倒不是不需要变招,只是――这剑谱原本并不是用来让人学的,而是有人把我的一些动作画下来了,让我自己看而已。
我也从没想过将这些教给旁人。
若真要说,这本册子根本不该称作‘剑法’,个个都是杀人的招式。”
他看了君黎一眼。
“所以我要你先练眼,练步,练气。
有了那些,其中大部分动作就不会很难。
杀人只能这般简、快和狠,若能做到,便可省去久战的麻烦,又要那些繁复的招式作甚。
我二十岁以前未曾好好习练过内功,想着倘若陷入久战,一定有输无赢;所以便创了一些招式,尤其有一个凶招,在动手前,要将全身的气力聚集起来,甚至要让内息数倍于平时的运转,力求一招致命,这之后我变成怎样虚弱都没关系了。
这当然不是武学正道,却给我赢了叫人畏惧的名声。
他们只说我剑可怕,其实没人知道我若用那一式杀人,每一次都恨不能睡个三天三夜才恢复过来。”
“难怪你说,若一剑出去对方没死,自己就要死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最凶险的一种做法而已。”
凌厉道,“我那时做的是暗杀的事情,所以会有那种先机;如果寻常对敌,便很冒险。
你要杀马斯,又想怎样动手?是要与他光明正大地决斗一场,还是――暗杀?”
“我――若说我想与他正面决斗,你会否笑我不自量力?”
“会。”
“可是我要让他知道是我杀的他!”
君黎恨恨道。
“我要让他看得见自己是死在谁手里!”
“若是如此,你要学的东西就要更多些。”
凌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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