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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吗?
桑榆伸手抚过自己的脸,果真是满手湿哒哒的。
还哭什么呢?大燕早没了,父皇也没了,就算知道乳母背叛了大燕又如何?
长长吐出一口气,桑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刘燕初轻叹,“知道你心里藏着不少事,可是桑榆,过去的总归回不去,人只能往前看。”
她顿了顿,“你们先出去!”
夕阳和彩雀行礼退出,房内只剩下刘燕初和桑榆。
“先帝的事情不能着急,林慧显然是背叛了大燕,但她到底做了什么,又背地里知道多少秘密,都是尚未可知的。”
刘燕初凝眉,“贤妃如今连这东西都舍得,可见还是挺相信林慧的。”
桑榆颔首,握紧了手中的凝脂膏,“我一定要查清楚,先帝的死因。”
“这些日子我也没闲着,宫里头我不敢轻易动,但宫外头还是有些收获的。”
刘燕初眯了眯眸子,“还记得先皇后的兄长吗?”
“慕容德。”
桑榆蹙眉。
刘燕初点头,“对,他如今被封为陶国公,驻守益阳城,还把自己的女儿慕容玉儿送入皇宫,成了皇上身边的丽嫔。”
“听说这丽嫔生得极好,但性子有些孤傲。
是以入宫这么久,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好在皇上也顾及了前朝与本朝的恩怨,虽然封了嫔位,但也很少去她那儿。”
桑榆扶着桌案坐下,神色黯然,“你说……慕容玉儿?”
“是!”
刘燕初不解,“你见过她?”
“我没见过,从小到大她都被养在深闺从不与人交往。
便是至亲好友,都未能见上半分。
彼时大燕百姓都在传,说是国舅爷的女儿来日要嫁人上人。”
她笑得有些悲怆,“果然是人上人呢!”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来到冷宫,灌她毒酒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倾城容色,眸光怨毒。
一身锦衣华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红唇微启,幽冷的道一句,“唯有你死了,天下人才能心安。”
桑榆的身子颤了颤,是她吗?
难道那就是慕容玉儿?
这些日子她在宫里,见过了秦贵妃,见过了贤妃,也见过了不少妃嫔,却唯独没有见到当日灌她毒酒的那名宠妃。
如今想来,极有可能就是慕容玉儿。
刘燕初一怔,“桑榆,你怎么了?你的身子怎么抖得这样厉害?”
她想了想,赶紧去了外套与桑榆披着,伸手探着桑榆的额头,“是不是冷?还是感染了风寒?”
“我只是觉得人心太可怕。”
若不是从上头坠落,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要了她性命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至亲。
那可是亲表姐啊!
“这后宫里早就没有心了。”
刘燕初松了一口气,“你也别多想,我已经让人去盯着陶国公府。
这一次太后回宫一定会大宴群臣,到时候他一定会入宫。”
眉睫微扬,桑榆眸光微冷,“那我还真的该见一见,大燕的国舅爷!
踩着至亲的累累白骨,该是怎样的潇洒自在。”
刘燕初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桑榆,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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