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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力的爆来得快也去得快,因为这片大地本来就是死亡的领域,但即便如此,独立与之对抗的残破骷髅也几乎力竭,他缓缓坐倒在地,身上那诡异的黑色花纹渐渐退去,眼眶中的灵魂之火也重新变得苍白。
一阵微风拂过,他就这样安静地躺着,仿佛死去。
与此同时,苍白大地的西边靠近骷髅海的边缘一处高地上,一个由白骨垒起祭坛前,一个身形略微有些佝偻的老头正透过身前的魔法镜面看着刚才冥月被斩落的那一幕,嗯,如果有人要问为什么不同步,那么我只能解释为网络延迟了。
“先知大人,那位便是新诞生的骷髅王者吗?”
侍立于一旁笼罩在黑袍中死侍问道。
被称作先知的老头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皱了皱那绝对能夹死蚊子的眉头,那双微微泛着幽光,毫无焦点的白色瞳孔注视着远处的骷髅海,用一种既唏嘘感慨又悲痛莫名的语气说道:“他不是骷髅王者,是吾王啊……”
……
苍白的大地,灰色的天空,这里没有昼夜,也单调的让人难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当然前提是这里有人。
嗯,或许,真是有的,不过也只能算是半个。
白煌,这个倒霉催的穿越者的意识在这终于风平浪静的时刻缓缓苏醒过来,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噩梦,梦里他变成了一个骷髅,在一片满布骸骨的战场上被无穷无尽的骷髅追杀,那惊心动魄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嗯,怎么今天的床这么硌人。”
白煌有些奇怪地想到,事实上他并没有感到难受或者疼痛,但是却切实地感受到了自己躺着的地方凹凸不平,于是产生了这样属于生者的错觉。
然而当他起身看到自己下半身的模样时,那刚刚苏醒尚有些迷糊的意识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哇凉哇凉的。
白煌像是被定住般呆了两秒,然后便默默地躺下,淡然地想到:“原来还在梦里,那我再闭眼睡上一觉就该醒了吧。”
白煌机智地想用在梦中睡觉的办法从梦中醒来,于是他慢慢地闭上了……额,静静地躺了两秒后,白煌猛地从地上弹起。
妈蛋,根本没法闭眼啊,谁来告诉我骷髅怎么闭上眼睛,怎么睡觉啊!
一万头骷髅马在白煌意识海中狂奔而过,让他几欲抓狂。
寒风料峭,但白煌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尽管他能感知风有多急有多冷,但就是没有丝毫感觉。
这场如此清晰却又不真实的梦境让他一阵迷茫。
视线之中,唯有单调的黑白灰,整个世界仿佛一场可笑的默剧,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却知道声源在哪,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却知道气温有多高,风有多快。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缸中之脑,被剥离了大脑,只能被动地接受各种模拟信息,不,应该是比那更加糟糕,他连大脑都没剩下。
那自己还剩下些什么,灵魂吗?唯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寄托了吗?
白煌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杂乱不堪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毕竟他再也不会感到焦虑,体内也不会产生各种让他感到恐惧或是不安的激素,这或许便是身为不死者的优势吧。
平静下来的他开始正视眼前的现实,他不得不接受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并且成为了一个能思考也能活动的骷髅。
他下意识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的脚面,然后注意力便转移到了盆部的耻骨联合(你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胯下),他有些呆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耻骨联合,那里下面空荡荡的,原本是他引以为傲的命根子的地方现在连根毛都没有。
卧槽!
我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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