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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上是几截干巴巴枝桠,于上停着只鸟,看得出鸟头耷拉,毫无生气。
“我娘说与爹相遇是在寒天,我该叫寒枝才对,可寒枝寒枝叫着就不喜庆,索性依了爹爹的名儿改作菡枝,岂知那还是个假名。”
伍雀磬从未见过崔衍,纯属一派胡言。
马含光身为万极中人,少主倾吐心事,还事关现宫主*,他不适宜即刻打断而后严厉训斥此子不思进取。
于是沉寂良久。
她已提示到这地步,马含光有些许记得二人相识的情景也该往那处想一想,可其实望一眼此刻的马含光便知,这人面容与眸光都冷清太过,与之对话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想必那些古早往事也早被他丢到九霄云外,无人例外。
“是否于万极生存,就一定要变作如你一般?”
伍雀磬忽地问。
马含光微疑,“如我一般?”
“算了。”
伍雀磬手撑地,衣袖挡住图画之下“寒枝雀静”
四个小字。
马含光道:“山中数日,世间该已气象大变。
你今夜好生休息,明早随我回水陆洲。”
果然,伍雀磬想,与他说什么,他想的都是万极宫。
……
隔日启程前,马含光检视了伍雀磬的内功进境。
内力粗浅不值一提,但十二辅经走势贯通,虽距圆融境地相差甚远,但也能感知微弱真气于各穴道间连通游走。
她此刻初修内力,施放威力甚小,但胜在控制精准,不管多么强大的修为,收放自如才算有用。
马含光总算满意,却也未曾赞叹,好似理所应当般。
伍雀磬临岸稍作洗漱,回头见到马含光,仍是粗陋的丐帮装束,却难得保持如一的清爽。
这人夜间不睡的,伍雀磬早已知晓,否则也不会自己一觉醒来,便有山泉野果,更有一夜间内伤自愈这类奇事。
朝阳初升,马含光光下瞧来很是伟岸,一副长身,凌然而立。
她其实暗中触碰过他,知道构成其身躯的每一根筋骨都刚硬如铁,远没有面部呈现得那般单薄瘦削。
他的脸也仍旧年轻,只要刨去唇边被他疏忽怠慢的星点胡茬,以及深挺五官下一道冷峻、漠视炎凉的眸光。
马含光边走边吩咐:“你此刻身份太过招眼,如无必要少言、少动,别叫任何人在意你。
此回水陆洲丐帮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只得摄元功皮毛,未承外功招式,若想活命最好时刻不离我左右。
待此事揭过,我传你真正万极武学……”
一回头,伍雀磬与他相隔老远,马含光眼光咻沉,不扬声,却以内力发功问道:“你做什么?”
伍雀磬听对方露这一手,只觉铺天盖地的巨压袭面而来,耳膜上声浪夹杂内力震得她头脑嗡鸣,一个不当心,几滴鼻血*辣地冲出鼻腔。
伍雀磬顶着压力,指她徘徊不去的湖岸,“我从这儿、往那儿扔的玄极金丹,不知道还会不会在水里,我想再抢救一下。”
马含光听了个笑话般,湖水不算湍急却也时刻流动,玄极金丹一粒多重,就算直坠湖底,她又能找准是哪个方位?
“丢了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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