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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如今也格外的懂事了,李大夫医术好,我着黄嬷嬷去问,说是他身上较昨日已好了许多。
老爷既回来了,就去瞧瞧惜春吧。
也代我跟那孩子说一声,险冤枉了他,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唐盛笑,“说哪儿去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他的母亲,哪里有长辈向晚辈赔不是的。
这几日他想吃什么,想用什么,想玩儿什么,尽管供应着他。”
罗氏忙柔声应了,心下却暗暗称奇:唐盛绝不是唐老太太那种无原则宠溺唐惜春的性子,相反,唐盛对唐惜春一向严厉,因唐惜春臭美好奢侈,没少挨唐盛的骂。
如今这怎么倒转了性子呢?
唐盛又问,“夏儿还没回来呢?”
提到儿子,罗氏脸上的笑极外亲切,“他们还没到放学的时辰,这先生也是,大热的天,孩子们小,也不说减些课时。”
“冬寒夏暑,念书岂可有一日懈怠。”
说着小儿子,唐盛愈发不放心大儿子,道,“我去瞧瞧那个孽障。”
抬脚去了唐惜春的院子。
唐惜春当真觉着,甭管他爹在外头如何八面玲珑会做人,在他面前,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
譬如,唐盛抬脚迈进唐惜春的屋子,当头就是一声喝斥,“孽障!
不过轻轻打你几下,如今这还卧床不起了!”
上辈子唐惜春少时最恨他爹无情无义,多是从唐盛言行举止上来的,唐盛对他总是非打即骂,唐惜春心里简直恨透了这偏心眼儿的老头儿!
后来才知道原来老头一直偏心的人就是他。
而且,老头儿的话是需要翻译的,譬如,他爹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的心肝儿,你伤养的如何了?”
唐惜春默然片刻,忍不住道,“那叫轻轻几下?都出血了!
我昨天疼的一宿没睡着,到天明才眯了一小觉。”
反正他向来骄纵,这样说话,唐盛也不觉着奇怪。
“娇气!”
唐盛已经踱步到唐惜春床前,径自坐下,揭开唐惜春身上的薄丝被,见他套上了一件宽松的大裤头,正好遮住了屁股上的伤,倒是有几道青紫肿痕从臀上延伸出来,裤头长度遮盖不住,在唐惜春一双冻玉般的长腿上显得格外狰狞。
唐盛就有些心疼后悔,想着昨日就随便打了几下,也没就下死手,怎么这般不禁打。
再一想到唐惜春干的那些没脸的混账事,唐盛便觉着打得也不算重。
他手往唐惜春肚子下一伸,就要脱唐惜春的裤头看伤。
唐惜春怪不好意思,一手按住老爹的手,面红耳赤低声嚷,“干嘛干嘛!
我可是大小伙子了。
爹,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他习惯丫环们服侍,却不习惯给老爹这样瞧。
“屁个面子!”
唐盛完全是属强盗的,二话不说就扒了唐惜春的裤子,见伤口已经干了,肿的也并不厉害,才给唐惜春提上裤子,见他装死一样的把脸埋在枕头里,两只耳朵烧的红彤彤,很有几分可爱。
唐盛不禁一笑,没了先时的冷厉威风,道,“跟你老子,臊个甚!
你五岁上还天天光着屁股要我给你洗澡,你娘给你洗你还闹腾着不乐意,你哪儿我没见过啊。”
其实唐惜春这种没出息劲儿,也不单是刘氏跟老娘给惯出来的,唐惜春生得讨喜,唐盛那会儿刚得了儿子,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唐惜春小时候,唐家还不富裕,但,这分毫不影响他宝贝疙瘩的地位,唐盛自己也很宠儿子。
像这种给儿子洗澡的事,在这个年代,寻常男人哪个肯干,唐盛就没少干,而且乐在其中。
只是后来唐惜春越长越没个样子,唐盛方变脸做了严父。
其实,唐惜春纵使记性不大好,也模模糊糊的记得他小时候很亲近父亲,后来他母亲过逝,父亲另娶了罗氏,就对他格外的严厉,开始只是喝骂,后来上手开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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