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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燕之忙道:“父亲,这里面只怕有诈!”
“有诈又如何?”
释印神笑了笑,大踏步进入道观。
修月当先引路。
一路走去,观中空无一人,释印神心生疑惑,不由暗暗提防。
转过一道回廊,来到一扇门前,修月躬身让过,说道:“灵道长就在里面!”
释印神注视门户,并不推门入内。
修月心生讶异,忍不住问道:“释先生,你怎么……”
话没说完,释印神双眉一挑,身上涌出一股煞气,山崩海啸一般向他压迫过来。
刹那间,修月就像是陷入了一只无形的大茧,口鼻窒息,呼吸艰难,但觉那股气势不住攀升,从四面八方向内挤压,修月不自禁步步后退,背靠墙壁,汗如雨下。
他望着释印神,心中莫名恐惧,以致生出错觉:这男子化身为一座山岳,巍然高耸,上接日月,自己在他面前,就如蝼蚁一般。
修月心虚胆怯,几乎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忽觉清风徐来,吹拂面颊,身心为之一轻,跟着一股柔和的劲气绵绵送来,有如一团棉絮,将他团团裹住。
修月缓过一口气来,但觉周围的气机一变为二,忽刚忽柔,往来争锋。
释印神的气势刚猛霸道,守如金城千里,攻如万军一向,那一股柔和之气看似一无所争,可是绵绵不尽、后着无穷。
刚猛之气纵然凌厉,却如虎咬刺猬,全无下嘴之处,又如百战猛将陷入生死阵中,空有绝世武力,但却一无所用。
修月背靠墙壁,双腿一阵阵发软,那两股无形之气此来彼往,非但肉身压迫,更是精神摧残,刚柔二气像是两只巨手,将他握在手心恣意揉弄,不过片刻工夫,修月两眼发赤,口角流涎,脸上流露出癫狂之意。
“呔!”
释印神双目睁圆,突然发出一声大喝,修月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喝声一过,门前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良久,门内传出一声叹息,灵道人幽幽叹道:“释先生何苦连累他人?”
释印神笑道:“我本意试探,不想道长神通了得,使我欲罢不能。
你我一旦交手,这小家伙也就走不了啦,与其让他走火入魔,不如让他昏睡一场。”
灵道人沉默时许,叹道:“释先生武功虽强,可惜太过霸道。”
释印神笑道:“圣人曰,‘柔弱胜刚强’。
道长的武功以柔见长,笃定能胜过我这霸道的武功了。”
“先生说笑了!”
灵道人说道,“还请入内一叙。”
“好说!”
释印神跨出一步,气势所至,木门自行洞开。
释印神拂袖而入,但见室内空无一物,席地坐着一个道士。
定眼看去,道士年不过四十,相貌清癯,须发如墨,双目灿如星斗,于昏暗之中闪闪发亮。
两人目光相接,便如磁石一般牢牢吸住,灵道人寂如木石,释印神的衣发却是无风而动,旋风平地而起,刮得门扇来回晃动,突然“吱嘎”
一声,门户终于徐徐关上。
释印神洒然坐下,笑道:“灵道长,你约我证道么?”
“不错!”
灵道人点了点头。
“那么敢问道长,是论口中之道,还是论手中之道?”
“何为口中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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