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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安保良这样的被排挤,这官也不知能当到哪一天,到时候一家子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男人还可卖力气混饭吃,女子就惨了,还不如让安怡跟着吴菁学点有用的本领,将来无论如何也饿不着。
想到这里,安老太已是千肯万肯了,当下便道:“说得是,不说这条件给得极优厚,就是一文不给的要怡儿去报恩或是以工抵债,那也得应下。
人已经穷了,就不能再无信义廉耻了,大丫头,你懂事了。”
薛氏垂泪道:“老爷不是还没回来么?也许能讨回些银子来。
那时再决定也不迟。”
“哭什么哭?好好一个家就是给你哭倒霉的。
不答应,是要把毛毛这药送回去么?”
安老太刻薄地讽刺了儿媳两句,又道:“如今已经山穷水尽,得感谢人家拉拔咱们,看得起大丫头。
我也是苦过来的,短工帮佣一样没少做,大丫头学了本领就是自个儿的,怎么也饿不着!
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我就险些中风了,全靠着她!
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说完气哼哼地笃着拐杖走了。
事情差不多已经成了,安怡心情很好,见薛氏还在那里哭得伤心,少不得上前劝慰两句,薛氏却抱住她哭得越发厉害:“娘对不起你,没让你过着好日子,倒叫你好生生的官家小姐去做这样的事,这般的委屈。
你放心,将来你弟弟长大了,我叫他一辈子都要记住这情分,绝不许亏待你……”
安怡被她抱得紧紧的,先是有些不适应,但听着薛氏满是心疼和愧疚的碎碎念,身体竟慢慢放松下来,轻轻环住了薛氏,微笑着听她发泄:“我不委屈,真不委屈……”
“开门!
开门!”
门被人用力拍了几下,听得人心惊肉跳的,薛氏吓得止了泪,扬声道:“谁啊?”
一直躲在厨房里看热闹的吉利“跐溜”
一下跳出来,飞快开了门,待看清被人抬进来的安保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扑上去嘶声叫了起来:“老爷!
老爷!
您怎么了?”
薛氏听她叫得吓人,探头一瞧,只见安保良一动不动地躺在担架上,满头满脸的血,也不晓得是死还是活。
于是两眼一翻,双脚一软,晕倒在地。
“祖母快来!”
安怡才扶住薛氏,就听见屋里的毛毛给吉利吓得大哭起来,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声喝斥又叫又哭又跳的吉利:“不想死就立刻给我闭嘴!”
她的语气和神情太过凌厉,吉利情不自禁地安静下来,捂着嘴低声抽泣,不时偷看安怡。
安老太既怕毛毛被吓着,又牵挂安保良,只能抱着毛毛站在门口大声问安怡:“怎么了?怎么了?”
安怡沉着脸指挥吉利:“把太太扶进屋里去!
然后赶紧去请吴姑姑或是陈公子!”
(下午五点照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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