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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平时都是在宫里,怎么知道?”
李玉华转念一想,眼睛如同清水里的两丸黑色玉石,轻轻的转了转,她敏锐的问,“如玉,你叫裴状元名字,看来你们交情很好。”
穆安之点头,唇角不自觉带了丝温暖笑意,“如玉就如同我兄长一般。”
李玉华很担心,“你不会被裴状元骗了吧?还有我木香姐,说不得也是叫裴家人骗了。
她人可简单了,直性子,特别好骗,一骗一个准。”
“这怎么会?如玉骗他太太做什么?再说了,如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端方君子,待人诚挚。”
李玉华眉毛紧锁,穆安之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非常不对,木香姐给我写信说裴家人十分刻薄,待她很不好,尤其裴状元,除了一张脸无一可取之处,木香姐在信中说想跟姓裴的和离,怎么又跟姓裴的往那荒僻地界儿去了?”
李玉华喃喃自语,“我得找红梅姨问问,也不知红梅姨在不在帝都?”
“红梅姨是谁?”
“木香姐她娘。”
“不用找了,如玉是带着太太、岳母一起赴任的。
我听说他太太是家中独女,如玉想是担忧老人家在帝都无人照料,就一起带她们去了。”
李玉华扼腕,“哎,要说我木香姐数数还有三个心眼,我红梅姨是连一个心眼都没有的人,定是一同叫人骗了。”
“你真想多了,如玉人特别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他,这里头定有误会。”
穆安之替好友说好话。
李玉华眼珠往三皇子脸上转了转,她凑近了些,嗅到三皇子身上的檀香味,“殿下你既然跟裴状元熟,那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怎么想都觉着裴状元不可靠。”
“行,你说说看。”
哎,人家村姑不是没娘家人哪,人家娘家人这不就找来了,还就在他跟前,还是他——那啥。
李玉华就把这位“木香姐”
如何改造织机带领村里人过好日子,如何大方的把织机技术传给乡里,如何在乡间倍受赞誉,一直说到“木香姐”
是如何被裴家人欺负的,“木香姐是因为她出生时,家里的木香花开了满满一架,香飘十里,就取名叫木香。
就她那婆婆裴太太,原本院里也有一大棵木香树,听说长的可好了,就因为看不上木香姐,把树给砍了。
这是砍树吗?明明就是砍我木香姐!”
“还有裴状元,都跟我木香姐成亲了,家里还常年住着个表妹,裴状元吟诗她就唱和,裴状元弹琴她就吹箫,裴状元对月长叹,她就对花落泪,把我木香姐堵心的不行。”
听完李玉华的控诉,穆安之先说裴太太砍树的事,“婆媳之间多有不对付的,这会儿关系不好把树砍了,什么时候关系转好,兴许裴太太就把树种起来了。”
“至于你说的那姑娘,我倒是知道一些。”
“殿下快说。”
“那是蓝侯府的姑娘,算起来是裴老太太的侄孙女,裴蓝两家正经亲戚,裴老太太时常接这个侄孙女过去小住,人家已经定了陆国公府的亲事,就要嫁人了。
这是你们多想,如玉什么人品我是晓得的,自从成亲他可没少忍让。”
穆安之实事求是的说,“洞房花烛夜,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话让你木香姐不高兴,一拳就把如玉打出去,从此以后,宽敞的正房她一人霸占,如玉都要躲书房休息。
还有你说的蓝姑娘的事,完全是你木香姐多想,如玉中状元后入翰林做学士,是要住在翰林的,平时十日一沐,来,咱们算一算这时间。”
穆安之伸出手同李玉华算时间,那摊开的掌心是莹白的,指尖儿仿佛蓄着微光,吸引着李玉华的注目,“十天回一次家,先得给祖父母父母请安吧,他外头还有个七叔,待他极好,还要去他七叔家走一走。”
穆安之每说一样就拢起一根手指,“这些事半天勉强够得。
余者兄弟姐妹也都要问候一声吧,每个人说说话,又得小半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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