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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让她成婚后和女婿两个单独过,那我肯定得忧心地整夜睡不着。”
众人正说着话,沈时恩过来了。
他额头染了一层薄汗,发丝也有一些乱,但是依旧面不红、气不喘的,仿佛这搬着重物的来回十几趟,只是在饭后散步一般。
姜桃见了他也就不闲聊了,拿了帕子给他擦汗。
沈时恩没接帕子,只微微俯下身子让她擦,而后同她道:“我看小南和阿杨两个都累的不成了,就让他们在屋里歇着了。
你要是嫌外头晒,就也去屋里待着。”
“我才站了这么一会儿热什么?倒是你,让我歇了不算,还让小南和阿杨都歇了,只你自己一个人搬,累坏了可怎么办?”
沈时恩还是笑,“一点小东西而已,不算什么。
那你在这儿再站一会儿,再有两趟应该就差不多了。”
说完话他就用布条将两个大衣箱扎在一起,单手提了,另一只手又拿了一堆零碎东西。
他一走,妇人们就更激动地围上来了。
不过她们到底不是乡间荤素不忌的妇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夸沈时恩长得好,说他们一起相衬极了。
又问沈时恩是做什么活计的,那力气看着不像普通人。
还有打听他有没有未成家的兄弟的,总之话题一下子就转到沈时恩身上了。
姜桃并不觉得沈时恩的苦役身份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便大大方方地道:“我家夫君是白山采石场的苦役。
他倒是有个弟弟,和我差不多大。”
白山那边的苦役都是发配而来,虽然说不是犯过什么重罪的,但是身份上肯定是普通人都不如的。
众人不约而同都流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倒也没再问他弟弟的事。
后头沈时恩搬完了,便带着姜桃一道回家。
看着姜桃方才一直在和人说话,沈时恩就问她们都聊什么了。
姜桃便抿了抿唇笑道:“一开始是关心咱们是不是被老举人家骗了,以为咱们不知道这家出过事就买了房子。
后头又问咱家怎么没大人。
等你出去了,她们就只关心你了。”
“关心我什么?”
姜桃好笑地斜了他一眼,“还能关心你什么?看你样貌好,力气大,还打听你有没有兄弟呢。”
她也没提那些人知道他身份后就惋惜的事,只装作苦恼地扶额道:“唉,这样我压力好大,总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多出一堆情敌。”
沈时恩朗声笑了起来,仿佛听了什么绝顶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够了才开口道:“问你认真的,怎么又说起玩笑话来。
没想到这搬到城里,倒让你越发活泼了。”
姜桃也觉得自己进城之后,想到往后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了,心境越发开阔了,不过她方才说的也不是绝对的玩笑啊。
旁人还觉得她苦役的身份差劲呢,她却觉得正正好。
也多亏了他是个苦役,不然光凭他的样貌和武艺,想嫁他的姑娘能从县城一直排到槐树村。
哪里轮得着她呢?
唉,这叫啥,这就叫天赐良缘,一个萝卜一个坑。
姜桃笑着进了新家,小姜霖领着雪团儿在天井里疯跑,萧世南和姜杨两个瘫坐在正屋待客的桌旁,累得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我饿了。”
姜杨见了她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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