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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窗外大雨,一道如鬼魅般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清河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门口驻足的身影,当看清楚来人之后,便又继续手里的事。
言臻摸着黑将卫生间灯打开来,瞬间,房间里亮了起来,比刚刚压抑的气氛要好很多。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她看到顾清河一个人在昏暗的地方弯腰洗东西时,心里无比愤怒。
“你说你,这种时候一个人在卫生间里也不知道把灯打开,多吓人。”
言臻强忍着情绪,平稳了音调,走到顾清河身边,视线落在对方手里的格子伞上。
“忘记开灯了。”
顾清河声音低低的。
言臻听着顾清河的回答,眼睛始终盯着那把伞上,顾清河正在用清水冲刷上面泥土污浊。
“掉地上了?”
“……”
顾清河没有回答,显然掉地上也不会粘上那么多的泥土和头发丝以及各种脏污,言臻也没继续追问,而是想伸手要帮顾清河把伞拿过来冲干净,结果被顾清河挡住了。
“脏。”
顾清河说。
“你不是洁癖吗?我帮你洗。”
言臻心里突然有点不好受。
顾清河停顿了一下,然后抿着嘴摇了摇头,仿佛她对这些事看的很淡。
“你的桌子……”
言臻站在一旁,良久开口问道。
顾清河看了一眼,算是默认对方的想法。
言臻紧抿着嘴唇,也就是说顾清河的桌子上也曾被放了那些垃圾,而对方只是默默地收拾干净了,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是谁干的吗?”
言臻如鲠在喉。
顾清河只是摇了摇头,她低垂着眼看着手里这把新伞变成了这样,想到自己也只是临放学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回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伞被扔进了垃圾桶,以及桌椅上到处布满了各种脏污。
就这样顾清河洗着,言臻就在旁边陪着她,她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
“你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和陆晚晚一起回去了吗……顾清河看了对方一眼,将冲干净的雨伞撑开来,慢慢检查伞内结构有没有破损。
言臻盯着那把已经完全可以淘汰的格子伞,撑开了连肉眼就看出已经刮裂了好几道不能再用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用利器划破的。
“我钥匙没拿,回来拿的。
发现你还没走,就过来看看。”
“拿到了?”
顾清河问着,将伞折起来。
“嗯。”
言臻点下头望着顾清河的脸,对方表情还是一副淡漠,“一起走吧,我从陆晚晚那拿了一把花伞。”
顾清河还想拒绝着,言臻拍了拍对方的肩,拉着顾清河往外走,“你喜欢闻这味儿我还不想闻呢,出去说。”
言臻一直拉着顾清河一直到教室,“你说你怎么冲了那么久,手冰凉!”
顾清河听到这话,瞬间将手抽了回去,言臻立马意识到顾清河不愿意让碰触,连说了几声不好意思,之后她便催促顾清河收拾东西一块走。
她透着窗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大雨滂沱,她们现在走即是撑着伞也要被淋成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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