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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任汝德厚着脸皮要走冯蕴一罐茶,冯蕴欣然相赠,便笑着将他送到田庄门外,二人互揖道别,脸上看不出半分端倪,更莫说揣摩她的心思。
任汝德心下唏嘘,回到雨见茶寮,放下斗笠便匆忙回房写信。
“如此一番下来,全无作为。
冯公与君伤其至深,再受贼所惑,实难取信,君当徐徐图之,匆忙不得……”
“待君澄清朝事,以保大局无虞,再举兵安渡,何愁女郎不归?”
—
送走任汝德,冯蕴让邢丙将门关上,把人都打发出去,这才单独问葛氏兄弟二人。
两个人对那天的事情,很是懊恼。
他们等在外面,等着冯蕴给的讯息,就可以上去绑人离开了,也计算好了裴将军来的时间,以及如何嫁祸给方公公又如何脱身。
不料,那节骨眼上,他们被人盯上了。
葛义道:“任先生的身边有两个伙计,很有能耐,我们兄弟二人在他们手底下,走不过三招必败。”
冯蕴问:“叫什么名字?”
葛广道:“一个叫金戈,一个叫铁马,来无影去无踪。
我和葛义当时还没看到这俩人从哪里窜出来的,就被打昏过去……”
金戈、铁马?
冯蕴听到这两个名字,吃了一惊。
葛广用来无影去无踪来形容或许夸张了一点,但这二人确实很有些本事。
他们本是竟陵王府的影卫,就冯蕴所知,这两个人以护卫萧呈为主,几乎寸步不离萧呈左右,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两个侍卫。
如今萧呈尚在台城等着逼宫夺位,金戈铁马不在他身边,而是出现在安渡,还到过她的田庄……
萧呈是要做什么?
冯蕴脑海里浮出萧三郎丰姿清贵的脸庞,一身喜服长身立于堂前,雍容贵气……
那是当年娶她时的模样。
郎君真是久不相见了。
冯蕴微笑。
新婚的萧郎,不会惦记她。
那金戈铁马是来寻找温行溯的下落吗?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我兄弟二人发现被俘,羞愧难当,但无论他们如何逼问,我们都闭口不提……”
“他们见问不出什么,就留我们在茶寮,说管我们一口饱饭,我们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就假意应承下来……今日任先生突然说要送我们回老家,本以为要卖掉我们……不料却带我们截住邢头,让他捎我们回长门……”
邢丙点点头,证实二人所说。
冯蕴没有说话。
二葛兄弟很是忐忑。
“女郎相信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天知道那个任先生如何得知我们是庄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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