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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潮生独自坐在一边的小榻上,边百无聊赖的用针戳着手绷,一边支着耳朵听谢韶和郗夫人说话。
听了一会儿发现说的几乎全都是她和谢风雨,顿时觉得很是无聊。
郗夫人和谢韶是专程挑了个她应该听不见的地方说,但是架不住谢潮生的听力要比常人好上太多,所以零零散散的,全进了谢潮生的耳朵。
她连手上的针都不想拿了。
然后顺利的发现另一个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这个问题从谢潮生醒了之后看见书上和听见别人口中是怎么形容她兄长谢幼舆之后就一直存在的。
谢潮生一直以为自己看人即便不是很准,但至少还是能分辨出来大致的,但是这一点似乎一直都在被推翻。
比如现在。
谢潮生没有见过谢韶,她对谢韶不予置评,但是郗夫人却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日夜相处的。
在谢潮生眼中,郗夫人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还是个慈爱的母亲,但是听郗夫人和谢韶说话却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
在谢韶面前的郗夫人,即使没有很刻意,但也是很威严的,即使她并没有疾言厉色或是做其他什么事。
谢潮生暗暗感叹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一面,和母亲同阿家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另一边继续竖起耳朵。
郗夫人却没有再说她对谢潮生和谢风雨事情的看法,而是问起王凝和谢韶的一些生活琐事。
零零碎碎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的竖着耳朵的谢潮生昏昏欲睡。
直到谢韶和郗夫人告辞回去了之后郗夫人来看谢潮生,才发现她已经保持着一种小鸡啄米的样子睡过去了。
郗夫人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不过是让你学着做做针线,哪里就有这么困了?”
郗夫人笑着摇头,取走了谢潮生手里的针线,然后才发现她把谢潮生惊醒了。
谢潮生的警惕性很高,怎么都不至于到有人从她手里拿走东西还不会被发现的地步,一睁眼就看见郗夫人在轻手轻脚的拿她手中的针线,小心翼翼的,像是怕一不小心伤到她或是惊扰了她睡眠。
“倒也不是。”
谢潮生赧然:“阿娘啊,我真的一定一定要学这种东西吗?”
她故技重施。
郗夫人失笑:“你以为呢?若不是你起码也要会一些,母亲也不舍得啊。”
谢潮生皱着眉头,可是从前她也没有被逼着要学这种东西的啊。
郗夫人似是看出来了她的不甘心,只得笑着说:“你从前不学也就不学了,但是旁人在怎么不敢说你什么,你总是也要会一点儿皮毛啊。”
郗夫人自己也知道她不甘心、不愿意,但也知道她不是听不下去人劝的:“旁人不敢说你什么,可你自己却是清楚的啊。
你不会想要自欺欺人吧?”
郗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谢潮生却听得脸颊一红。
“自然不会!”
怎么说她也是是士族出身的闺女,虽然当时的谢氏无法和如今的琅琊王氏相提并论,但是闺女所有的矜贵和自尊谢潮生绝不可能缺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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