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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撷玉这话愈发让李贵妃笑着落下泪来,忍不住嗔道:“你这傻丫头,弄成这副模样,还叫我不要哭,但只你多心疼我几分,便该好好护着自己。”
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不中听,她又哪里愿意被人害成这样呢,不过是太过天真烂漫着了宫里那些心肝都黑透了的贱人的道罢了,便忙转了话头道:“还有哪里难过?别瞒着,只管同姨母说,好歹能想法子叫你舒坦些。”
宋撷玉哪里不知她这是急得狠了才会口不择言,并不放在心上,只道:“头有些昏沉而已,姨母不必担心,倒是我娘那边,您可千万莫要同她说。”
她娘从宴席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嘱咐了又嘱咐,不料最后她还是出了事。
提到这个宋撷玉便想叹气,真的是太倒霉了!
“我只道舍不得你走,作主留你几日。”
李贵妃无奈的又道:“我只能寻了这藉口,可你也要心里有数,你爹娘和兄长必是不会信的。
没有大过年非将你留在宫里不放人的道理,只怕这会儿他们都猜到你这里是出了岔子。”
宋撷玉回过神也想明白这道理,有气无力的“唉”
了一声。
李贵妃抚了抚她的额发,低声道:“今晚这事到底是怎么说的?雍王将你送来的时候也是语焉不详,我虽有所猜测,到底不知内情,也不知猜的对是不对。
你若还有精神,便同我仔细讲讲才好。”
宋撷玉强撑着应了一声,开口说起经过,只是刚起了个头,突然想起跟着自己从大殿出来的玉娴此时还不知所踪,连忙急急问道:“姨母,我那丫鬟不知人在何处?那些人如此大胆,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敢再说下去,想到最坏的结果,心里难受得紧。
李贵妃暗叹了口气,安慰道:“你先别急,这会儿宴席都散了,各宫恐也落了锁,实在不便再寻人,只能等明日,我必是会派人去找她的。”
宋撷玉哪里不知道这会儿肯定是不能再派人去找了,宫中规矩森严,即便姨母是贵妃,也并不可肆意,她若是再坚持,那也只是为难人。
事情不能那样做。
只是玉娴她……
宋撷玉闭了闭眼,压下纷乱的思绪,重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听到她说用簪子刺伤了那女子时,李贵妃猛的扑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颤抖的道:“玉儿,我可怜的玉儿……”
宋撷玉心头一暖,费力的抬起手回抱住李贵妃,轻声道:“姨母,我没事,总归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现在想想,那女子多半是死了。
伤在脖颈,血又流了那样多,怎么可能活下来!
谢俶会那么说不过是不想她心里不自在,但宋撷玉一点都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重活一回,她要做的事都还没做,哪里能死在那种地方!
“事情便是如此了,之后雍王来了,我被他所救,这才能顺利回到姨母的宫里。”
谢俶真是个好人,宋撷玉由衷的感慨。
李贵妃拭了泪,道:“万幸他去了。”
若是换了心怀叵测之徒,那玉儿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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