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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连道“不敢”
,心里倒是踏踏实实松了口气,规矩的站起身。
宋撷玉笑吟吟的道:“坐吧,不必如此拘束。”
王掌柜谢了座,宋撷玉又问道:“如此经你那远亲这般一操作,这笔银钱是不是就无人再追查了?”
“正是如此,我那远亲虽行事大胆,但关键处又颇为谨慎,银票卖出去他自始至终便没出面,因此就算接手银票的人去查,也是查不出端倪的。”
宋撷玉微微颌首,“你那远亲倒是个能人,他是你什么人?”
王掌柜笑道:“当不得郡主夸赞,您不怪他办事鲁莽便好,不过小人未曾提过是为郡主效力,他只当是那买花之人与小人有过节,因此才那般狂纵!”
顿了下又道:“他是小人的远房侄子,唤作王行远,家本在北地,前些年北边的狄人不安份,时常犯边,我那远房堂弟一家都被狄人杀害,只剩了他一人,因此才来投靠小人。
他旁的不行,但经商却是一把好手,脑子又活络……”
以为宋撷玉有提携之意,王掌柜当即便将他这侄儿夸赞了一番。
其实,宋撷玉在听到王行远这个名字时,面上不显,心内已是掀起巨澜。
前世,谢央登基后能坐稳皇位,除了宋家的帮衬,王行远功不可没。
此人极擅经商,被谢央笼络后很快便开始大展拳脚,生意遍布大禹,而他的所有生意中都有皇家的三分利,说他是谢央的钱袋子,半点都不夸张。
不缺银子,谢央的胆气自然也壮了许多,他敢于对淮阴王府下手,未必没有这个原因。
毕竟没银子时,他兵不强马不壮,对上那些封地的藩王不由的气虚几分,自是需要淮阴王这位能臣从中斡旋,可当他有了底气,不再将那些藩王看在眼中时,宋家父子就变得碍眼了,令他不能够事事乾坤独断。
更不要说,他于后宫之中还要看在淮阴王府的面子上,委屈的去应付本不喜欢的宋撷玉,这大抵令他时时感到屈辱,因此扳倒宋家之心才会愈发强烈。
想及此,宋撷玉眸底泛起寒霜,唇边却绽出一抹笑意,“听你这么说,我对你这个侄子倒愈发好奇了,可否见他一面?”
王掌柜立刻躬身道:“能得郡主垂询,是他的荣幸,若是郡主不嫌弃他粗鄙,小人这便将他唤来听您吩咐。”
“王掌柜忒谦了,如此便唤他见见吧。”
王掌柜眉宇间浮现几分喜意,当即便让铺子里伙计去家里寻了王行远来。
等人的功夫,宋撷玉又问了几句,得知那王行远今年不过二十有四,从十六岁便随商队行商,八年时间,他不但有了自己的商队,且规模可观,长年往来京城与北地,货物种类繁杂,换言之,什么赚钱他便买卖什么,目光精准,少有亏损。
那盆蝶心翼的兰花其实也是他在北地无意间得了,送予王掌柜弟弟的。
这次正巧从北地回来,清了货还未离开,听说王掌柜这边有事相托,这才耽搁下来。
知道的越多,宋撷玉心头便愈发笃定,此王行远应该就是彼王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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