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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曹氏那蠢妇自作聪明,此事如何能这般?”
就是什么不能干,所以皇后很憋屈,“一群蠢货!”
“娘娘,那我们如何是好?”
胡嬷嬷给皇后重新上了一盏茶,她思索片刻,提议道:“既然那郑家不日便要离京,我们不如在半途行事?”
皇后沉吟半响,摇头道:“这般行事也不妥当,时间太短,且那郑家有昔日袍泽接应。”
时间太短,京城上下印象还深刻,郑父昔日是大将,关系好的同袍位置不会太低,闹开来对皇后没好处。
“难道只能如此作罢?”
胡嬷嬷眉心紧蹙,主子费了多少心,没人比她更清楚。
说到这点,皇后神色稍霁,她挑唇一笑,“当然不是。”
既然因为时间短,大家印象深刻,那就缓一些时候罢;边城遥远也无妨,多费心人力物力即可。
至于郑家有人庇护这点,即便终日防备,百密也总有一疏的。
翌日寅时,纪氏姐妹便起了,朝霞院灯火通明,从上到下忙碌个不停。
沐浴梳洗完毕,纪婉湘亲自从拉开妆台下的木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黄杨木小箱子。
里面有一个首饰匣子,还有一枚顶级羊脂玉佩,是父母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说是留个念想。
这念想纪婉青也有,她的是一支银簪子,以及一个黄花梨木匣,里面有父亲用过的一部兵书。
姐妹二人珍而重之,妥善安置,纪婉湘的嫁妆前一日已经送到郑家了,她没有把这两样物事提前送走,而是等出门子时方随身带着。
纪婉湘刚亲手把小箱子放进随身嫁妆中,外面便有仆妇奔进来禀报,“大姑娘,二姑娘,舅太太车驾已经进门了。”
这位舅太太,是纪婉青姐妹的亲舅母,舅舅庄士严嫡妻陶氏。
她大清早过来,是因为受了纪氏姐妹邀请,前来当全福人。
纪母与嫡兄非一母同胞,关系只能算一般,且由于两家距离颇远,纪父纪母在世时,彼此也只是年节礼物到位,把规矩做足罢了,不算亲厚。
不过,庄士严本人却颇为有原则,是位真君子。
昔日靖北侯府鲜花着锦,庄士严亲妹妹是当家侯夫人,他没有刻意表示过亲热,不过纪父纪母相继去世后,他也没有不屑一顾纪婉青姐妹,态度一如往常,甚至更关注了几分。
他愿意为纪氏姐妹出头,纪婉青才能顺利把父母留下的嫁妆财物握在手里。
自来雪中送炭难,纪婉青姐妹对舅舅还是充满感激的。
这回纪婉湘匆匆出嫁,庄士严收到传书后,也立即启程,从二百余里外的宛州赶到京城,欲参加外甥女婚宴。
时下女子成婚,需要邀请一个全福人给新娘子开脸,曹氏虽在何太夫人的督促下找了几家,但都不合纪婉青的意,她干脆拒绝了,并邀请舅母陶氏当全福人。
全福人需要父母、公婆、儿女皆全,纪婉青外祖父外祖母虽已不在,但二老皆是善终,她与妹妹商量以后,觉得陶氏能当。
被邀请后,陶氏一口答应了,吉日天蒙蒙亮,她便来了。
纪婉青听了婆子禀报,立即站起,匆匆往二门处迎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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