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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年之期未至,封印先破,再行炼化亦是无用。
哪怕戾气尚未除尽,也只能将错就错给那轩辕珷装上。
破了封印的人,是小黑带来,而小黑,又是他聿清临带来。
故此,这一笔账,尽都算在了他一人头上。
为免轩辕珷受那残留的戾气影响,造成严重的事态后果,他们二人中,有一个必须要前去监视轩辕珷。
而他,就是这个前去监视的不二人选。
不过,好师姐,你确定,以我这身装扮,在见到那小子前,真的不会是先被宫门前那些个侍卫先丢出来吗?
说到这身打扮,聿清临满眼浮现的尽是他那师姐摇头晃脑,成竹在胸,有理有据的模样。
“自古少年慕侠客,帝王屈尊觅将才。
《南华经》有云,咳咳,昔者庄子为赵文王说剑,可见王者皆好武……”
是了,引经据典,所谓“庶人,诸侯,天子”
三剑之说都被她断章取义如此,让他无处反驳。
不过,话归正途,若是真的这样随随便便就直入宫城,肯定是行不通。
那么,又要找谁来牵线呢?
又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哎呀,真难喝,果然还是比不上止水峰的凰羽雾莲。
“嗯?是了,久不见轩辕小友,今日不如前去拜访。”
说走就走,一改身着样貌的聿清临将衣下的拂尘化而为剑,揽在了怀里,双手也一同叉起。
他的头稍稍低着,因为这斗笠委实是有些太大,挡了他的视线。
既是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那就低调些,慢慢走。
殊不知,聿清临的这一举一动,倒愈发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看他那样子,必是打架没打赢,钱也没赚到一个铜板,娘子也和人跑了!”
“笨蛋,你不知道愈是高手就愈要低调吗?!
我看这人啊,惹不起,惹不起……”
在过往路人的交头接耳中,聿清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只好加快了脚步,只希望不要再过多引起注意。
而另一边,与此同时,未央殿前,前来参加灵奉金经筵的大臣们原本还安稳坐着,但皇帝迟迟未来,无甚顾忌下,他们竟又是吵了起来。
吵的内容,无非还是太子的人选。
一方大臣争论太子轩辕珷身子抱恙,缠绵病榻,不宜为储,应改立康王轩辕琲。
而另一方的大臣们则是争论国有长君,社稷之福,且不说康王非皇上血裔,他还尚且是个幼童,前些日子在冬狩时嚣张跋扈,所为之事,实在有辱王血,更何况皇上还千秋正盛,又何愁没有其他皇裔?
争论不休,两方大臣各执一词,个个吵到都红了脸,七嘴八舌,就如同北街集市里为了一两个铜板而斤斤计较的长舌妇人。
不过,远处的祭台上,今日这经筵的主角,灵奉寺的方丈却是一直如枯木一般,不为外物所动,静坐在那里。
一袈雪,一菩提,坐观六识现莲台。
本无生,本无心,自堪清净破红尘。
灵奉寺的方丈,如今已是将近古稀之年,虽说须眉皆白,精神却仍旧矍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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