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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落成春,蝶舞蜂鸣。
可这融融景致中,似是缺少了什么。
“怎么不画上桃花?”
手里拿着盏子,轩辕珷品了一口茶,他见褚非然搁置了笔,似是打算告诉他,画完了风筝。
可这风筝上的景致虽好,到底是规规矩矩,没有一丝灵气。
“啊?皇上恕罪,非然不是故意犯禁的!”
一听到轩辕珷的疑问,褚非然就慌了,他果然还是看见了刚才风筝上的桃花。
但他好像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在笑,莫非,他是想治罪自家阿爹吗?
褚非然越想越慌,她想,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眼前这人可万万别迁罪自家阿爹。
略显单薄的身形想着便要跪下请罪,可半途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给扶了起来。
在玄霜殿的那个午后,褚非然见到了轩辕珷最为温柔的一面。
“啊,想来皇后是累了,那便由朕代笔吧,若是画得不好,皇后可别笑话朕。”
轩辕珷轻牵着褚非然的手,二人一同来到了书案旁。
笔尖饱蘸绯红,在风筝上晕染出了片片碎英。
其景天成,虽然只不过是风筝上的片面只影,可仔细看去,这景致又似乎延伸开,无限风华。
就连一旁侍奉着的丹玉和双城见了,心里都暗暗觉得这只画好了的风筝若是放飞出去,煞是可惜。
“父皇生前最不喜桃花,就连宫中与桃花颜色相近的梅树也都一并伐去,甚至连个‘桃’字也提不得。
可朕不是父皇,这条禁令已经废除了。”
轩辕珷换过了一支细毫,仍旧伏在案上,他用着蝇头行楷写起了自己的烦忧。
一旁褚非然听了这席话,总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非然幼时住在北郊,那边有一处桃林,很美。”
不知怎地,褚非然觉得轩辕珷温和可亲,索性胆子也大了起来,同轩辕珷说起了北郊的桃林,就连自己错了“称呼”
也没留心。
“朕还年幼时,同几位王叔也曾去过那里,确实很美,只是朕之后再也没有去过……”
蓦地,轩辕珷脸上温润笑意在那一刻僵持了下,可很快就恢复了。
“嗯,皇后陪朕再放一回吧?”
轩辕珷将风筝高举在了手里,十分满意。
随即他便看向了褚非然,这一回,直接接触到了轩辕珷目光,褚非然没有回避。
眼前的人,温柔得没有一点帝者的威严。
再度来到庭院,风筝放飞的一刻,轩辕珷并没有感到烦忧逝去,所谓的轻松也不过短短一瞬。
“非然,朕就这样叫你吧?这比‘皇后’二字要好听。”
轩辕珷扬起头,阖了双眼,用心感受起了风,曾几何时,他也想像一只风筝一般。
“啊?陛下您……您喜欢就好……”
褚非然突然间还有些不习惯,羞怯的回应愈见微弱,就连她自己也听不清了。
“以前琲儿还小的时候,几位王叔常常带我们去宫外放风筝,后来王叔们外封,朕也常常和琲儿自己像你和双城一样自己做了风筝溜出宫去放……”
轩辕珷仍旧阖着双眼,感受着风的畅快,他也再度陷入了回忆。
“飞啦飞啦!
阿兄真棒!”
“太子殿下,小王爷,该该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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