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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刘时和雁夫人不知道的是,轩辕琲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套也算合身的女装,换在了身上,便这样从后门溜了出去,派出来的四五个护院,一个眼错不见,还当是隔壁几户大院人家的女儿,有的想多了些,更是以为自家王爷喜欢上了那女儿家,一个个特别识趣地都找了借口没再跟随,竟是没有一人,认出来那背影是换了女装的轩辕琲。
今日是八月十四,哪怕是最近雨水频繁,也碍不了街口花灯长廊的搭建,临川郡守先前已问询过了聿清临,知晓中秋时是个老天开眼的大晴天,这才放心着了人手在主街搭起了灯廊。
也是因为如此,轩辕琲还特地准了夜市的开放。
明日即是中秋,灯廊里已然先挂好了从街头一直延续到街尾的各式花灯,虽然远远不及邺城里宫灯那般小巧玲珑、精致华丽。
样子左右不过是粗线条的荷花灯,兔灯,红果灯,最是精巧的,也不过是个面目只能依稀分清五官的童子骑鲤鱼形制的花灯。
可这些是轩辕琲在邺城几乎不曾见过的,每年的灯会,总是因为要去宫里依礼拜谢圣恩而看不到,偶尔远远看上一眼,也都是宫里头见惯的式样。
上回她有好好地走马观花地看过那么一回花灯的时候,还是她初次见到公仪绯的那年。
因着近来充沛的雨水,修修停停,好事多磨的灯廊从头到尾都被丈长的不透水的油布给盖了个严实,只待明日十五一至,主街上才会生就那让人炫目的艳色。
可八月十五的浓厚烟火气不比需要遮掩的灯廊,在主街两旁,各样的摊子已早先摆出来了三四天。
天色渐沉,时辰将酉。
四通八达的主街小巷,陆陆续续地便有一个接一个的摊子摆了出来。
人也远比平常多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这里热闹非常,分明不会是白天里冷清清的临川。
而这边,轩辕琲便顺着主街直行,一路上左顾右盼,远在异乡,这热闹,在她眼里,倒也十分有趣。
逛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轩辕琲也忘了,她时从哪个摊子买来了个将军模样的半面面具,即刻便戴上了,也不嫌不方便。
可也只看了这么一回儿,她便开始兴致缺缺,手里拿着一块刚买的芝麻糯米糕,吃了一多半,也不愿再吃。
她觉得这块糕真苦,要是出伯还在,不用问,看一看也一准知道哪家的糕饼最合她的胃口。
“且说上回说到……”
人来人往的人群里,突然不知从哪儿传出了一阵响锣鼓点,被吸引过去的人群波动,轩辕琲索性就一同跟了过去。
待走近了,挤到人前去,才发现,原是演傀儡戏的。
轩辕琲来的不早也不晚,她落座的时候,好戏才刚开场。
“上回说到,那北疆狼兵来犯,一个个生的那是凶神恶煞,虎腰熊背,天生一对绿幽幽的眼珠子就和那豺狼一般,要不怎么就都叫他们狼兵呢?!”
讲到这儿,小小的傀儡戏台上充当幕布的一块半旧的红绸被一条由几束细竹篾缠成的短杖一下子掀开了。
不过一人张开的手臂来长的简陋戏台上,已有几个预备好的被细丝吊着的傀偶在那里互相“打杀”
起来,一方是裹着黑布,手里拿着纸糊竹篾做成的“大刀”
的士兵,另一方却是裹着几块零碎毛料,还用绿豆作了两只眼睛,骑着用涂了墨的纸剪成的“狼”
的所谓“狼兵”
。
轩辕琲笑了笑,是了,这傀儡戏讲的,大概就是当年北疆和玄国当年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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