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现在怎么就,一条白绫了……
他脑子乱哄哄,一时间无数记忆袭来,眼神恍惚,一幕幕全都是万历时期,没立太子之前,他有太子威仪,立了太子,他也是隐太子,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那个位置,他随时都能坐上去……
恍惚间,又来到洛/阳,王府似皇宫,不比在京城差,过的无比舒坦,要什么有什么,简直是土皇帝,新皇登基之后,他的母妃告诉他,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的……
“不,不,我不能死,本王乃是神宗皇帝亲子,谁可杀我!”
忽然间,福王咆哮起来,从他那肥胖的身体似有无穷的勇气,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魏忠贤。
魏忠贤笑容越多,他身后的东厂番子迈步上前,刀光森然。
魏钊冷笑一声,道:“王爷,可不要逼我们动手……”
“王爷……”
“父王……”
王府一干官员,包括左右长史都喊了起来,朱由崧也颤声喊叫,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还有就是一群女人,他们嘤嘤切切,哭喊成一片。
福王脸庞鼓胀,如同发疯般怒吼:“本王乃是神宗皇帝最疼爱的皇子,本王的母妃还在宫里,谁能动我,小皇帝敢吗?他敢动神宗皇帝的贵妃吗?他不怕天下非议,留万古恶名吗?”
福王怒吼着,仿佛找到了底气,越发的大声咆哮:“我的父皇乃是小皇帝的神祖,他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哪怕是朱常洛都不敢,他凭什么!本王乃是神宗皇帝亲封的亲王,位分尊贵,岂是小皇帝可比!想要杀我,他凭什么,本王的母妃还在宫里,位分最尊贵,曾住慈宁宫,位同太后……”
魏忠贤眼神闪过兴奋的光芒,放在背后的双手都微微颤抖,看着发疯了的福王,对着身边的魏钊道:“他的话,都记下了吗?”
魏钊拉过边上的书吏,只见白纸黑字,笔墨未干,赫然写着福王刚才的话,尤其是‘福王之言,确有不轨之图,意出宫闱’,让他大喜,递给魏忠贤道:“都记下了。”
魏忠贤也看到了这一句,想了想,也没有说话,漠然一摆手。
魏钊身后出来五个锦衣番子,捡起地上的白绫,旋即将福王按跪在地上,白绫绕脖,两个人在后面拉扯起来。
东厂要当众勒死福王!
“王爷!”
王府的一干官员哭喊着冲过来,却被东厂番子挨个踢倒在地,狠狠的打了一顿。
朱由崧跪趴在地上,强压着,肩膀攒动,不敢哭出声。
另一边一群女人,早已经泪不成声,哭成一堆。
“呃……”
福王仰着头,睁大双眼,双手伸向前,拼命的想要抓着什么。
没有多久,福王就不动了,如同一滩烂肉,堆积在那,毫无声息。
“抄!”
魏忠贤一挥手,东厂的人飞速奔向福王府四处。
福王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整个福王府都再无声息,没有半点反抗。
福王府被抄,朝廷,或者皇帝朱栩掌握的机构飞速运转起来。
从东厂,三司衙门,到洛/阳府衙,河/南布政司,按察司,京城六部的派员等等,都涉入进来。
足足用了一天时间,才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将福王府掌握的财产大致清算出来。
膳田超过五万顷,涉及河/南,四/川,湖/广,江/西等多省,各种产业,现银更是超过八百万两!富有程度,远超外界所想。
福王的死,没有多久就传入了京城。
赵王,益王,怀王,郑王等人飞速聚集在一起,脸色苍白无血,眼神全都是恐惧!
“怎么回事,福王为什么会被杀?旨意怎么说的?”
“还要说什么,那位娘娘还不在宫里,真以为这几年她就消停了!”
“就算她消停了,儿子给老子报仇,谁能说出什么?”
“完了,完了,福王的位分是近几十年最尊贵的,他都说杀就杀,我们怎么办?”
“哼,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他还真能把我们都杀了不成!”
“没错,我们不用怕,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乃是大明藩王,坐镇天下,谁都不用怕!”
不止是他们,三十几个一字王,还有百十个郡王,都自发的聚集在一起,无声的反抗着,哪怕是福王死了,也清楚是‘杀鸡儆猴’,但他们还想要硬撑着!
就在这个时候,璐王朱常淓在申用懋的带领下,走进了巡防营衙门,一道道命令发出,巡防营飞速出动,将三十几个一字亲王的王府全都给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