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还是将他请到了一个凉亭。
张国维不等客套,迫不及待的就道:“阁老,不说兵部负责的朝廷事务,单说训练营涉及到数十万士兵,更不用说他们的吃喝用度,贸贸然这么降级,要兵部如何向他们交代?一不小心就会出大乱子的!”
傅昌宗平静的喝茶,看着张国维,道:“那些弹劾的奏本上说,你在新兵营培植私人,拉拢军院的生员。还打着毕阁老的旗号,拉帮结派,有结党之嫌,这些,你都没有上疏反驳,是默认了?”
张国维眉头紧拧,道:“阁老,非是下官默认,而是清者自清,下官不需要辩驳。现在,下官更担心两部降级,对朝政的影响,还请傅阁老指教。”
张国维拒不承认那些奏本的指责,咬紧关心朝政的为国之心。
傅昌宗看着他,道:“有没有,你心里有数,我不问。毕阁老身体不太好,皇后娘娘派了两批御医了,你没有去关心一下?”
张国维见傅昌宗始终不理他的问题,面色有些凝重,还是平静的道:“下官已经让长子去了,回话说,已经渐好,没有大问题。”
傅昌宗看着他,又端起茶杯,忽然道:“新兵训练营,听说有不少你的门人,提拔的有些快,各大战区颇有些怨言?”
张国维坚持不住了,站起来,抬着手,肃色道:“难道阁老也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傅昌宗看着他,心里摇了摇头。这位已经陷入党争的漩涡不能自拔,看不清大势,一味的盯着眼前苦苦挣扎了。
傅昌宗也懒得再与他废话,放下茶杯,道:“这样吧,倭国那边的新兵营初建,总共有三个,一个在九州岛,两个在本州岛,你明天动身,到年底再回来吧。”
张国维一怔,迅速明白了傅昌宗的意思。
他这个尚书要是不在京城,孙传庭即便强推降品也推不过去,是绕不过他这个兵部尚书的。
同时,傅昌宗的意思也很明白,他不支持兵部立即降品,在给张国维出招。
张国维没有立刻答应,面上变幻不断。
如果他这个兵部尚书不在京城,兵部岂不是任由孙传庭揉捏,即便是不废也废了。
傅昌宗看着张国维的神色,自然知道他想什么,站起来道:“不要妄图做什么,做多错多,所有人都盯着你。”
眼见傅昌宗要走,张国维猛的醒悟道:“这是阁老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傅昌宗看着他,道:“你走之前,去看看毕阁老,有些东西,你要认真请教。”
说完,傅昌宗就走了,没有半刻停留。
张国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凝如铁,心里惊疑不定。
如果傅昌宗的话来自乾清宫,那么他眼前的危机算是渡过,但怕也怕只是暂时。
张国维离开了傅府,回府又与李幼唐,许杰商议。
许杰听完,恍然的道:“应该是皇上的意思了。”
李幼唐想到的却更多,道:“如果皇上在四川或者陕西,消息没这么快,怕是皇上离京或者已经回宫了。”
张国维登时头皮发麻,如果皇帝回宫了,岂不是那些奏本都被看到了?
许杰看着他,知道事情严重了,连忙沉声道:“你明日一早就去内阁向首辅请命,立刻走!你的那些尾巴,我们来收拾。”
三人同气连枝,即便再不想下水,许杰,李幼唐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