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他的人都说他的耐心好,实际上他耐心很不好,早就等不及,都是现实逼着他忍耐。
他有太多想做的事情,被现实拦着。
傅昌看着朱栩的表情,微笑道:“皇上不用着急,朝廷稳固,国库也算充裕,不会有大事发生了,再撑个三五年,一切都会好。”
朱栩知道傅昌宗是在安慰他,吁了口气,微笑道“嗯,是朕心急了。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傅昌宗道:“孙阁老在辽东,提了一个三面和隅,准备在辽东进行进一步扩张,将更多的领土纳入我大明,重点是北方。”
朱栩唔了一声,道:“告诉他,稳扎稳打,每一地都要立足站稳,不能被人一击即破,命熊廷弼全力配合,海军那边也要有所动作。”
傅昌宗知道朱栩热衷开疆拓土,点头应是,又谨慎的看了眼朱栩,道“近来,不少官吏辞官,都是毕阁老一系。”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朱栩品着茶,淡淡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天下人都知道毕自严与孙传庭在较劲,这分明是示威。
傅昌宗知道不简单,沉着色道“现在新政如火如荼,臣担心会有坏消息,打击官吏的信心与热情。”
朱栩笑了声,摇了摇头,道:“你们都太小看毕阁老的心胸了。”
傅昌宗不解,道“还请皇上明示。”
朱栩放下茶杯,轻声道“毕阁老一路南下,去的都是新政的要害之地,看似气势汹汹,可真有做出什么事情?”
傅昌宗一怔,毕自严在神龙府逼迫布木布泰的事情人尽皆知,那架势仿佛就是要毁掉神龙府。
但仔细想想,毕自严是有能力做到的,但结果是他在外人眼中大败而逃,狼狈的去了浙江。
傅昌宗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朱栩。
朱栩脸上尽皆是感慨,道“新政毕竟是他一手推动,临走前不放心去看看,也属正常。”
傅昌宗会意过来,若有所思的道:“皇上是说,毕阁老只是验证一下,没有反对的意思?”
朱栩点点头,道“这些人辞官,对半也是为了給孙传庭铺路,这位老大人也是用心良苦,心宽似海了。”
傅昌宗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心里颇为震惊,久久不言。
好一阵子,傅昌宗才道:“还是皇上看的明白。”
朱栩看着傅昌宗,他不清楚傅昌宗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但在朱栩心中,傅昌宗是没有首辅魄力的,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副手,仕途已经到头。
当然,在外界来看,是因为傅昌宗的外戚身份。
朱栩对于这位勤勤恳恳的舅舅还是有些歉疚的,沉吟一声,道“傅家将来也少不得一个爵位。”
傅昌宗一惊,连忙跪地道:“臣不敢领恩。”
朱栩摆了摆手,道“起来说话。”
傅昌宗心里惊疑不定,惶恐的站起来。傅家已经是相当显赫,若再不低调,只怕会有横祸。
朱栩没有想那么多,道“不说这个了,周应秋接替你,内阁还差一人,你觉得谁合适?”
傅昌宗镇定心神,思忖着道:“皇上,申用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