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心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自己受到危难危及生命之时,挺身而出,又陪着她亡命天涯两个月,护她周全,两个月的朝夕相处,生死托付,的确是很容易产生情愫的。
何况两人正好年龄相当,楚琰霄又长相英俊,侠肝义胆。
不过,骆清心也知道,若一切这么顺理成章,楚琰霄也不会在这里,甚至,他都不可能出现在京城,而是秦州。
楚琰霄脸上的甜蜜温柔转为苦涩,道:“追兵尽去,我陪着路路回到欧阳家,那一段时间,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我和路路两心相依,虽经历逃亡,狼狈不堪,可心却贴得那么近。”
“到得欧阳家之后,对于我这个救了他们家小姐的救命恩人,他们对我也算礼遇,酒宴相请,华屋美酒相待。我和路路虽不能每天都见,但彼此思念,情意更深。偶尔相遇,哪怕只是交换一眼,并不说话,却心中甜蜜,幸福满足。”
“回程的路上路路曾羞涩地暗示我去欧阳家提亲,我准备了一番,也这么做了。当时欧阳家主只是微笑,既没答应,也没有拒绝。说他仅有这个掌上明珠,要好好考虑考虑。三天后,他亲自宴请我,夸我侠义热肠,说是年轻一辈中难得的俊彦,又说把女儿交给我放心,过几天就为我们准备定亲礼。”
“我心中很高兴,心想欧阳家主这是答应了。席间,欧阳家主一个劲劝我喝酒。席中众人也各自敬酒。我却不过情面,自是一一喝了,喝得太多,我喝醉了。当时是怎么被扶下去睡觉的,我也不知道,可第二天醒来,我的床上竟然有一个女人。”
骆清心咧了咧嘴,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一定有但是。这个但是,转折很大。
楚琰霄脸上一片悲凉,神色更是苦涩地道:“就在我刚醒来的时候,路路恰好来找我,看见这一切,脸色大变,哭着跑开了。”
骆清心道:“那个女人很漂亮?”
楚琰霄心里正是又悲又苦,被骆清心这么一句话弄得愣了一愣,才道:“很清秀,也算漂亮!”
骆清心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如果楚琰霄大义凛然地说什么:我心中只有路路一个,其他人于我都是粪土。
或者,除了路路,天下再没有漂亮之人。
又或者,我不知道她长相怎么样,天下女子,我只会正眼看路路一个。
这种回答虽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那也太假了,反应太激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笑道:“那个在你床上的女子又是谁?当时还发生了什么?”
楚琰霄道:“那就是欧阳家派去服侍我的两个丫头之一。据她说,是我酒后无形,强拉她上床……”
骆清心笑道:“那你们是不是……”
“没有!”楚琰霄皱眉道:“绝无此事!”
“你不是喝醉了吗?”
“我是喝醉了,我一喝醉,只会睡觉,什么都不会做。”楚琰霄道:“所以我不曾冒犯那个女子!”
骆清心道:“那个欧阳路路,她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