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兴致勃勃地道:“那你来!”
骆清心也不客气,拿起一枚黑子,落下。
和尚笑了,看来这丫头到底是沉不住气,故意这么说,好叫他赢得更快,这一子下去,他落下一子,顿时吃掉白子一片。
骆清心不以为意,落下第二枚黑子。
和尚一怔,道士也是一怔。
第一枚黑子落下像个初学棋艺的门外汉,而且使得棋盘上局势对道士更加不利,可这第二子落下,立刻就化腐朽为神奇。
道士看得哈地一声笑了。
和尚急忙补救。
可是,当骆清心第三子落下时,和尚的白眉连着掀动几下,终于颓然道:“老衲输了!”
真的就只有三步,这三步,却是叹为观止的三步,乾坤挪移的三步。
道士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棋盘,嘴里一迭连声地碎碎念,道:“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
骆清心淡淡地道:“清静无为,自然之法,不涉杀伐,哪有壮士断腕的决然?”
道士一怔,凝神一想,十分赞同地道:“小娃儿说得不错!”
和尚道:“那依你之见,老衲的棋势呢?”
骆清心想也不想地道:“以点破面,哪怕你佛法无边,难挡我利刃当前!”
和尚一怔,失笑道:“老衲着相了!”
骆清心道:“你是无相大师?”
和尚道:“正是!”
“你叫我来干什么?”
无相大师拿起册子,道:“此册虽经抄录转手,仍然怨气缠绵,施主能将此册送来超度,也是心有大善之人。施主自身难保,尚能兼顾他人,老衲这才倚老卖老,请施主一见。”
骆清心捕捉到他话中自身难保四个字,不禁傲然道:“我自身难保?”
无相大师笑道:“身在局中,不知利害!难道施主近来的戾气,连自己也没有感觉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然是为你解厄!”
骆清心怀疑地道:“你?”
无相大师一指那位老道,笑道:“不是我,是归元老杂毛!”
骆清心:“……”
大师难道你不知道老杂毛是骂人的话?你堂堂一个主持,看着慈眉善目的,一出口叫别人老杂毛真的好么?
还有,归元?这名字好像有些熟。
归元道长道:“老道我一人是办不到的,小娃儿你放心,老秃驴也会帮你!”
骆清心:“……”
她翻着白眼:“我需要你们帮了么?”她身体里还有另两缕残魂,这是她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这老和尚老道士不安好心啊。
归元道长吸气道:“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差评!”
差评?
骆清心猛地侧头:“昨天在我家出现的那小道士,是你派的?”
归元道长道:“不然呢?”
“你是谁?”
归元道长随意地道:“区区在下不才,清一观观主归元是也!”
说好的出家人仙风道骨呢?面前这两个,应该算是京城出家人僧道的领军人物了,可他们说话未免也太不像出家人了。
骆清心一字字道:“我是问,你是谁!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