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评两个字一出,骆清心的目光顿时一缩。都忘了刚才若是她没有避开,这瓦片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屋顶那人,半倚在屋角檐柱,青衣飘摆,一根木簪束发,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神色间玩世不恭,可偏偏却显得意兴飞扬,风采翩翩。
如果他不是个道士的话。
当然,即使是道士装扮,也不影响他那份超然脱尘的潇洒,意态随性的不羁。
骆清心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骆清心皱眉:“那我是谁?”
那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道:“老道士说得没错,有些人看着聪明,其实很笨。你想不想变得聪明?要是想,就跟我走!”
骆清心嘴角微微一抽,眼神微冷,道:“没空!”说着,理也没理他,继续往外院走。
那年轻道士急了,身子一纵,从屋顶下来,只不过,在他身在半空,将落地未落地之地,骆清心脚下一踢,刚刚四溅而碎的瓦片中,便有两个碎片被她踢起,向着那道士激射而去。
那年轻道士嘴里嗷地一声怪叫,此时正是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时,而两块碎片所攻之处,又是必救,而且方位刁钻,身在空中的他根本不可能避开。
不过这人倒是有几分急智,他急忙用上重身法,猛地往下一坠。
两片碎片与他相隔不到一寸,擦身而过。
可是,失去重心的他,却也蓬地一声,摔在地上。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冷着脸,白着眼,没好气地道:“喂,臭丫头,你要不要这么狠毒?刚才你是想杀我的吧?一定是的,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和你无怨无仇,你竟然下这样的杀手,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骆清心不为所动:“是你先对我动手的!我若没避开,现在还有命吗?不过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而已!”
那年轻道士大怒:“我只是试一试你的反应,我要杀你,你能避得开?”
骆清心轻嗤:“我也只是试试你的反应,我若真要你死,你摔一跤就会没事?”
那年轻道士一怔,想一想当时的情形,突然闭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再次掠上屋脊才道:“老道士说了,你要不想死,今晚就去清一观!过时不候!”
骆清心本来想问他差评的事,不过他已经飞快走了。
她撇撇嘴,还是个男子呢,心眼咋这么小呢?
清一观什么的她自然不去了,她明天要去空蝉寺。
第二天一早,辛文轩叫人备好了马车,又备好骆清心要的东西,车夫扬起鞭,马车便往空蝉寺的方向而去。
空蝉寺在京郊的山间,幽静清雅,梵音涤尘,殿宇庄严,重楼屋宇,掩映在绿树之中,既有远离尘世的清静幽宁,又不拒绝世俗之人的虔诚膜拜。
山间庙宇,占地极广,主寺之外,另有东西两片别院,不少官宦人家的家眷,若是不及下山进城,可以在别院之中住宿。
东边别院可供男客借宿,西边别院供女眷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