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州道:“爹,既是如此,还是赶紧着人先把清心送走。这战场上战势随时会起,刀兵无眼,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太危险了。”
骆景山也点了点头,道:“对!”
他看向骆清心,眼神之中是一抹慈爱与无奈,轻叹道:“清心,我们对你照顾太少,让你受苦了,你千里迢迢从京城到边疆,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累!若是在平时,你爷爷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撑起一片安定之地,让你在这里好生生活,但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战事一起,我骆家也许从此不复存在。但是,你是我骆家唯一可以活下去的骨血,爷爷会着人护送你离开,就算以后没有爷爷和父兄的护持,你也要好好活着!”
骆清心眨了眨眼睛,她心里生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骆景山的板脸不认让她心中生出一股冷漠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答应原身的办到了,是骆家父子不认她,与她可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消转身离开,骆家的事,就可以抛在身后不加理会了。
可是骆景山和骆阳州虽然刚开始质疑了几句,但是却就那么接受了她,此刻,形势严峻之时,他们竟然首先在想着为她安排退路,让她好好活下去。
在他们眼里,她是需要呵护照顾的弱女子。
这种感觉,好奇怪。
除了之前端木北曜把她护在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闪雷掀起的余波时让她心中震颤之外,此时,心中竟有同样的震颤的感觉。
那是有人护着,有人关心着,疼爱着的不同感受。
有点酸涩,有点暖!然后,慢慢地填满了整个胸腔。
骆清心道:“我不走!”
如果楚宁修没死,能对付楚宁修的,也许只有她。
如果楚宁修已死,那东楚军还有什么威胁?她在这里,总归是帮得上忙的。
骆阳州急了,道:“清心,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不舍得让你走。但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骆家父子爷孙三人早以将边疆当成家,战场上马革裹尸是我们的宿命,但是你不同,你是我骆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可以活下去的人。你别任性了!”
骆景山也道:“是啊,清心你放心,爷爷会为你安排好后路的,你别怕,以我骆家的底蕴,要让我唯一的孙女儿一生衣食无忧,做个平凡人,这点爷爷还是能办到的!”
连骆承业也道:“清心,哥哥知道你有武功,能自保,可战场上形势太过残酷,一人之力,斗得过十人百人,但斗不过千千万万人,你是骆家大小姐,本应是养在娇闺,锦衣玉食,但是没想到万氏那么歹毒,若是有机会,哥哥会为你讨回公道。现在你已经脱离了京城骆家,正好,不用背负着骆家战败的耻辱,从此以后,过普通人的生活,好好的生活!”
骆清心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微微翻涌的酸涩和柔软,坚定地道:“我说了,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