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位置上,还有着斑斑血迹,跨坐在马背上严绍面无表情。一股有内而外散发的气场,压的周围前来迎接的人们不敢抬头。
刚刚抢下了城墙的家兵们看上去有些忐忑,一个个低下头来根本不敢看严绍一眼,那些个世家的代表更是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或许在大多数的时候,世家都会表现的比较清高,甚至乐于付出一些代价来获得名望,哪怕这个代价是生命。
可要是涉及到了自家的利益,就很少有那么坚持的了。
至少,这临济城中的几个小世家,肯定是没有这种坚持的。
“使君…”就见一个中年人快步向前,一脸谄媚的迎了上来。
这种表情若是被认识他的人看到了,恐怕会大吃一惊。往日里在熟悉的人前,甚至是王玄面前时,此人都是一脸清高自傲的模样,就算是在王玄面前也都爱答不理的,不想今日居然会如此。
到也不奇怪,谁叫这一路严绍干的事情实在是让这些世家胆战心惊,生怕严绍破城之后会对他们动手——————若是严绍一路上对世家秋毫无犯,恭敬有加,只怕他们真未必会背叛王玄。
就算王玄并不是他们的主公,这种背叛的事情说出去始终还是有些不好听不是?
“王玄何在?”严绍对此人到是一点兴趣也无,更不觉得他们敢干张绣当年干过的事。
一者,严绍对他们的婶婶又没兴趣,再来这城中也没有贾诩啊…
“王玄那厮已经被我等擒获,稍后便押解上来供使君处置…”若是往日,被人如此对待,此人恐怕已经面色难看。
至少前几日攻城的景象他也是看到过的,四周又都是严绍的兵马,再加上他一路上干的事情,让此人如何敢耍性子,只是低声下气的道。
得知王玄已经被擒获,严绍的面色好看了一点。“不必了,先将他囚禁起来,等来日再说…”
确实没有必要,一个王玄而已。
或许在城破之前,严绍对王玄的行为很愤怒,可是城破以后,一切似乎也就没有较真的必要了…
至少严绍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一个历史上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家伙去较真,甚至就连去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听说严绍不打算见王玄,到是让这些人吃了一惊,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也只是低声应是。
这时城中已经只剩下非常零星的战斗,都是一些还不清楚城中情况的人还在互相厮杀,整个城池已经被控制在了这些世家的手里。
走进了原本属于王玄的府衙,望着下面站着的文武,还有刚刚投诚的乐安世家,严绍沉吟了一番,按照之间跟董昭、程昱等人商量的去进行安排。
“王玄螳臂当车,有次下场实乃咎由自取,稍后便将明正典刑。至于诸位暂且放心,诸位今日所为,某自当铭记于心,必不会亏待了诸位…”
听到严绍的许诺,下面的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担心严绍会背弃承诺,虽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很注重诺言,就算是一些盗匪也是如此——————或者说注重诺言的盗匪,自古以来都不算少,只是到了近代以后才开始慢慢的…
但是严绍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在这之前可是很少会有人将目标盯上世家的。能这么干的也就一个黄巾而已,其他人拿敢这么干?这帮世家还真对严绍没太多信心,只是形势比人强,他们也不得不如此而已。
看着他们样子,严绍微微一笑,而后朗声道。“或许在旁人眼里,严某此行乃是为了谋取乐安之地,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此语大谬。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严某所求只有匡扶汉室,诛杀奸佞,扫平战乱。然而这又岂是那么容易做的,如王玄这等不愿放弃权利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若是不能解决掉这些人,又如何能谈得上天下太平?再者焦刺史早逝,而朝廷又为董贼把持,群龙无首,青州动荡不安,某虽不才,愿承担此重任…”
严绍的这番话,到是让下面站着的许多人暗自点头。
讲道理,乱世对于那些枭雄们而言是一个适合自己发挥的时候,可是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讲,那真的是太刺激了。
刺激到很多人已经开始怀念过去那个昏君当政,宦官弄权,党争不断的时期。或许那个时期确实不怎么好,但也绝对要比现在要强的多,至少那时还不会出现成片成片的死亡,至少他们这些世家是不会受到什么威胁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举家都会被弄的灭门。
远的不说,眼前的这个不就是抄了好几家吗?
虽说并没有动了那些人的家眷或是性命,只是要了粮食,但也给不少的世家敲响了警钟。
“而且说一句不敬的话,前任焦刺史为人清廉自爱,但并不适合主政一方,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更是如此,青州会有如今的景象,焦刺史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正是大好男儿站出来的时候,严某又岂能将此责任推脱到他人身上?”
这个到是没什么人反对,对已经死掉的焦和,可是没一个人会怀念。要不是因为他,青州的现状也不至于乱到这个地步。
随后严绍又说了许多,大部分都是用来安抚人心的,还有小部分则是蛋糕的分割问题。好歹人家也算是立下了些功劳,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吃独食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严绍现在已经得罪了许多世家,这个时候若是还将素有的好处都自己一个人吃了,在世家眼里的感官恐怕就变得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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