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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谈这日,邹旭领着人走出宫殿,才上了街道,路边便有人掀开斗篷,对着邹旭轰轰轰轰的开了数枪,而邹旭也有防备,于第一时间窜到马车后方,借着马车内的铁板以及随行人员的盾牌躲过了袭击。
在这样的场合当中,晋地方面对于客人的安保都有重视,但或许是在长期和乐融融的交道中对华夏军的意志已经认识不够,又或者因为薛广城组织的暗杀确实拿出了看家本领,华夏军成员躲藏之处并未被提前发觉,若非邹旭本人的警觉够高,最初的这几枪便已经将他打成了肉酱。
但更进一步的刺杀未能继续,女相一方亲卫中的高手已经动起来,弓箭、枪林以及邹旭本人的护卫队伍都已经动起来,将行刺的几人团团包围,但几人拿着手榴弹没有扔,薛广城带头站着,睥睨众人,而作为另一名负责人的展五,站在更远处的街头,也带着一群人,看着事情的发展。
过得片刻,送客后还未回转的楼舒婉,也已经从那边出现,脸色铁青而缓慢地走到了一群人的中间,即便是史进尝试拦着她,她都用力地挥开了。
情况极为尴尬,也极为复杂。
作为楼舒婉一方,认为薛广城等人是不至于对邹旭使用这种手段的,毕竟上次生意的分红都尚未给完——事实上晋地距离西南太远,给了一时半会也运不回去——但薛广城就这样干了,刺杀的安排或许不够完善,但只要邹旭本人反应稍慢,他实际上也已经成了筛子。
如今刺杀固然未遂,几人被围将起来,提着手榴弹,却也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问题一时间便抛回给了楼舒婉与晋地的众人。西南派出工作组支援晋地,楼舒婉固然认为他们不会轻易的离开,薛广城展五一向嘻嘻哈哈,也显得与人为善、甚至颇识大体,但这一刻,楼舒婉才发现,邹旭固然不能死,薛广城等人,又何尝能死。
曾经在汴梁救了一城人的薛广城若是就这样死了,西南宁毅的愤怒,楼舒婉也并不想承受。
围住了几名刺客,没人敢上前,甚至楼舒婉还在愤怒冲脑的第一时间挥手下了命令:“保护好——邹将军他们!”
晋地的士兵又赶紧分出一队人来将邹旭等人团团围住,两边都是华夏军出来的亡命徒,当这种亡命徒的性情毫不保留地展开,薛广城即便不拉手榴弹,也保不住刚才一口一个姨的邹旭突然出来开枪,将几个华夏军的成员打死在这。
或许是楼舒婉瞬间的果决取悦了邹旭,那位躲在车后,原本态度和蔼也卑微的男子突然将哈哈大笑,态度恣意而狂放。
楼舒婉则铁青着脸走向薛广城等几人,她张开双臂,并没有多余的话,像是要拥抱过去。执掌晋地多年的她此时穿一身玄黑长裙,看来有居家随意的气息,但张开手后,气势极强,脚下的步伐也快,这样的动作令得气势坚决的薛广城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楼相,你……”
“来啊,炸死我——”
薛广城伸手摸了摸口唇。
“这是华夏军的恩怨。”
“宁毅让你们这么做的!?”
“这是我们的事。”
“你们在晋地行凶!”
“华夏军早有抗议!”
“——你们要么炸死我,要么束手就擒!”
长街之上积雪未消,凌厉的话语便在街头对抗、炸开,史进伸着一只手,同样接近薛广城等人,一边摇头,一边说着劝戒的话,旁边属于晋地的军队一齐摆开架势,“啊——”的一声摆开威吓的架势,长街周围,也不知有多少目光注视着这铁血的一幕。
邹旭在马车后先是恣意地笑了一阵,随后安静下来,这一刻,只听得他陡然喊了出来:“薛广城、展五,你们今天既然杀不了我——聊聊!”
三人在过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邹旭从宁毅培训班的第一期里出来,在众多学生当中甚至属于大师兄一辈的人物,光芒极盛,而薛广城在一线工作中直面女真人的刀斧而不惧,则属于极为铁血的性格,此时展五站在远处,薛广城面对着那边的马车,朗声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知道——”
邹旭的回答,随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