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看郑虎臣笑而不答,便将所有画轴打开铺在几上,他摸摸这些画儿皆是画在开幅尺把的绢布上,裱装的也十分精致,以工笔描绘,而画师的画功也很不错,人物画的惟妙惟肖,可谓是纤毛必显。但是这些画从表面上看更像是‘标准照’,这些侍女皆是长身而立,着束腰长裙,只是在动作上稍有变化而已。
“郑主事,这些画是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宫中?”赵昺也不是傻子,看罢立刻联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道。
“陛下,正是!”郑虎臣看小皇帝板起了脸,立刻意识到小皇帝已经猜到了什么,立刻老实回答道。
“可是待选的嫔妃画像?”赵昺又问道。
“陛下,这是待选皇后的秀女画像。”郑虎臣回答道。
“是你下令使人偷出来的?”赵昺听了眼神严厉起来,沉声问道。
“陛下,属下哪里有这个胆子。”郑虎臣听了立刻施礼道。他清楚自己虽然是小皇帝的心腹,但是做事还是要讲究尺度,知道进退的,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尤其是涉及家事,没有明确的诏令绝不能插手,否则便是自己作死。
“那是哪里来的?是他们家人托你献于朕面前的!”赵昺眉头略展,再次问道。
“陛下,这是内省副都知窦兴转给刘灵,其又托属下转呈陛下的。”郑虎臣回答道。
“窦兴这老鬼不知道收了人家多少银钱,居然这么卖力!”赵昺听了这才放松下来,轻笑着道。他清楚郑虎臣的说法自己极易查清楚,其不会撒这样的谎的做借口的。
“陛下,属下以为窦大官此次并非如此,而是为了讨好皇帝,否则不会一下拿来这么多的秀女画像的。”郑虎臣言道。
“嗯,听郑主事一说确实如此,其是将宝都押在朕身上了,想是太后意属这几个人,其便急吼吼的送信买好。”赵昺略一思索道。
“此次太后为陛下的亲事可操碎了心,不仅广为挑选,还几次召集诸宰执入宫商议,却还未最终确定。”郑虎臣言道。
“郑主事又没有替朕的婚事尽点心啊?”赵昺听了笑眯眯地看向郑虎臣道。
“当然了,否则怎么敢到陛下面前讨顿素斋吃呢!”郑虎臣笑着应道,“属下得知待选之人后,便令儿郎们将他们的家世、亲族及……啊,都查了个清楚,然后整理成册献于陛下参考一二。其中皆是原文,属下绝未作出一丝字改动!”
“算你聪明!”赵昺翻了个白眼儿,又冲门外喊道,“王德……”
“官家又何事吩咐?”话音刚落,王德便进屋来施礼道。
“今日郑主事陪朕用膳,你陪着到膳房看看,喜欢什么就预备什么!”赵昺指指郑虎臣言道。
“是,官家!”王德施礼答应,又转向郑虎臣笑着道,“郑主事真是干臣,要臣子点膳,在大宋只怕也是头一遭啊!”
“岂敢,有劳大官了!”郑虎臣冲其拱拱手陪着笑道,他也知道小皇帝这是‘赶人’了,随后施礼告退与王德出去了……
赵昺首先将五张仕女图一字排开放在几上,他一一看去,其中却无李三娘,显然已将其排出在皇后的候选人之外,其‘蛮夷’的身份决定她只能列在妃嫔之选了。而意外的是陈任翁的淑儿也未在其中,他记的杨太后对其还是颇有好感的,还曾与自己玩笑要将其收入内宫,看来最终太后还是放弃了她。
“可怜啊!”赵昺看看画儿叹口气道,不知道是感叹自己命运不济,还是替几名女子感到悲哀。想想前世包办婚姻早已成为历史,相亲都成了十分让人丢脸的事情,可自己如今连相亲的权力都给剥夺了,一辈子的幸福就决于太后。婚前也只能通过这几张偷出来的画儿看看未来的老婆长得什么样,与盲婚哑嫁无异,而这些女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长得美丑,挑都没得挑。
不过赵昺已经习惯自己总是抓一手臭牌,然后尽量取得最好的结果,起码现在是五选一,还能够挑挑捡捡,找出一个相对满意的。他清楚给自己挑选的老婆绝不会是丑八怪,因为选妃的条件是十分苛刻的,从口、鼻、眼、脸五官,到手、足四肢,从发、肤、齿,到颈、胸、腰,女人身体从上到下,无不有着严格的标准,就是女人身上的气味儿也是标准之一。
另外赵昺知道宋代的审美观念与唐代崇尚丰满富态不同,而杨柳细腰,娇小瘦弱才是宋代文士欣赏的女性美态。反而在在五官容颜等硬件方面的条件可以稍稍放宽,但于风韵和情调的门槛则相对较高。生**漫的文人们追求的是一种灯下月下的朦胧美和船头亭榭间的意境美,当然在这些标准照中难以体会到的。
当然颜值高也没人反对,而这方面与现代人喜欢的‘锥子脸’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个时代美女的标准脸型是上部略圆,下部略尖,形似瓜子,丰满洁白,俗称鹅子脸。此外“满月”也是符合中国古代审美标准的脸型。面如满月,指脸盘圆圆的、白白的,像满月一样,相貌白皙、丰满而有神采。画上的女子也无外乎如此。
俗语说“面如一朵花,全靠鼻当家”。鼻子是面部最突出的部位,美女鼻子的标准是玲珑剔透,富有立体感。还有“鼻若琼瑶”的说法。琼瑶,美玉的一种,晶莹、光滑且温暖,就是说要着眼于鼻子的玲珑剔透美,而“鼻若悬胆”则侧重鼻子的立体美。但在这传统画法上,正面形象还是难以表现出来的。
让赵昺奇怪的是几张画儿上的女子都是低眉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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