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候着呢!”王德见小皇帝处理完公务,坐在那里半天没动,也不敢打扰,直到看到其挪了下屁股才赶快上前禀告。
“请他们到偏殿等候吧!”赵昺醒过神儿来说道。
“是了!”王德答应着出去传信。
赵昺稍歇了片刻才起身前往偏殿,皇帝接见臣僚当然得走后门,还得稍微迟到一会儿。他看看除了在崖州陪着太后的刘黻和在海口善后的张世杰外,6秀夫、文天祥和应节严都到了,三人见了急忙见礼,赵昺自然也是赐座、上茶这一套程序。
“文相护卫太后,又率军赶来,辛苦了!”赵昺先跟文天祥道了声辛苦道。
“陛下,这是臣的本分,倒是陛下指挥众军击退鞑子辛苦了!”文天祥听了急忙起身施礼道。
“此战皆是左相和枢帅调度有方,朕是坐享其成,不添乱便是好的了!”赵昺压下手示意其坐下道。
“臣不敢居功,今日的战报陛下已经看过了,还请示下!”6秀夫起身奏道,他知道陛下将他们这些人召来肯定是有事商议的。
“朕此次召集诸位爱卿前来,乃是商议出兵广南西路之事。”赵昺点点头书归正传道,“此次敌湖广行省兵力尽出,现大部被歼,正是兵力空虚之时,朕以为正是出兵的良机。”
“陛下,此战我军物资消耗甚重,积存的火箭弹和开花弹已不足三成,再有连日激战兵困马乏,还需休整,万一敌再犯琼州,我们又如何御敌。臣以为还是慎重些好。”6秀夫见陛下旧事重提,皱皱眉言道。
“臣以为战机难觅,正是恢复广西诸州的良机!”文天祥却是眼睛一亮,赞同出兵道。
“先生以为如何呢?”赵昺本想开个扩大会议,让朝中尚书以上的文武官员全部参加,以争取大多数人支持自己的提议,但是想想还是先跟在家的宰执们通通气,无论是出于礼节,还是程序上都有好处,免得君臣为此生出嫌隙。见应节严没有表明态度,他便相询道。
“陛下执意要攻打广西,怕是另有深意吧?何妨说出来,已解大家之惑!”应节严当然知道小皇帝要打广西的本意,但是仅凭这个理由是难以说服众人的。因为谁都明白,包括小皇帝,都清楚以琼州当前实力就跟打泉州一样,攻下来是守不住的,且此次要深入腹地,冒的风险太大了,一旦稍有误判便是有去无回,那么琼州也危矣。
“好!”赵昺点点头,沉思片刻道,“自临安陷落后,许多忠臣义士散落民间,还有不少鸿儒大家仍心念我朝,他们不肯接受鞑子的征召就任伪职,而赣榆清贫,隐于乡野。”
“陛下所言正是,江南士子中忠于我朝者甚众,他们不忘皇恩,蛰伏于乡间,待王师一到便会食箪浆壶响应陛下!”文天祥点点头深以为是地道。
“文相此言还曾有人说过,但是现实正于此相反,不但没有食箪浆壶相迎,反而刀枪相向拒王师于城外。”赵昺听了却摇摇头道。
“陛下……陛下可是说的徽宗朝的六贼之一的蔡京?”文天祥听了一怔,略一思索道,但是将自己与一个臭名昭著的奸佞相比还是让他十分诧异。
“文相一猜就中!”赵昺看看三人惊疑不定的眼神笑笑道,“当年徽宗帝为童贯和蔡京蛊惑,联合女真灭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但是最终却大败而归,还被女真人看清了虚实,以致和靖康帝双双北狩,失去了中原之地。这其中除了奸佞弄权外,那些燕云我族百姓助辽抗宋助纣为虐也不无关系。”
“再有我朝南迁之后,在绍兴年间江北百姓冒死追随南迁,王师北伐之时也会倾力相助。可待今日,那些曾经忠于大宋的江北百姓却助鞑子攻伐我朝,那张弘范、史天泽、董文炳等等无不是中原汉人,军中兵将北人竟占军中半数之多。两厢对比天壤之别,这又是为何?”
“这些皆是数祖忘典之徒,不读圣贤之书,髭易衿与蛮夷无异!”6秀夫听了愤然道。
“左相偏颇了,吾以为并非全是如此,而是时隔百年,他们早已忘记天恩,屈从于蛮夷罢了。”文天祥黯然道。
“右相所言正是,不说数代,自敌酋忽必烈称我朝已亡之后,我江南士子自刎殉国者有之,避于世外者有之,但应诏仕元者也不再少数。更有降元的金人伪儒许衡以‘入夏则夏’之名劝说江南士子、大儒仕元,让他们背弃我朝。他们封官许愿、重金收买江南士子又是为何呢?”赵昺对文天祥的答复十分赞同,可接着又反问道。
“我们士子不仅有上辅君王之责,还有教谕百姓之任,鞑子征辟江南士子就是想为其所用,使得百姓遗忘我朝天恩,如此不出数代便不知有宋了!”应节严黯然地道。
“先生一语中的,鞑子其心何其恶毒!”赵昺恨恨地道,“如今我朝偏居一隅,又有大海相隔,在那些士林败类的蛊惑之下,百姓皆以为我朝已亡,却不知朝廷尚存。朕执意攻击广西便是要告之天下,我大宋未亡,朕尚存于世,勿要为鞑子所蒙蔽!”
“陛下所行皆有深意,臣自愧不如。”6秀夫听了起身施礼道,“陛下此时令王师北伐,定能让江南百姓知道陛下威名,他日定能驱出鞑子,使之重沐天恩。而忠贞义士闻知陛下、朝廷在琼必将跨海来投,辅助陛下光复大宋,还都汴梁!”6秀夫起身充满激情地道。
“左相过谦了,朕还需爱卿的鼎力支持才能达成此愿啊!”赵昺笑着言道。而心中暗自松口气,看来自己这个‘高大上’的理由已经说动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