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南军。
谷摬
南军以为被发现,一时间又无法打开敌楼内的暗道口,情急之下便改偷袭为强攻,想利用火药炸开通道。不知道是南军慌张之余火药用多了,还是这座历经几百年风霜雪雨的敌楼根基早已腐朽不堪,竟然承受不住一下子就垮塌了。
如今想都不用想,睡在敌楼里的同队弟兄们肯定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砸死在里边了,侥幸逃出来的人也会被南军补刀。而自己被从敌楼顶上震落,虽然摔得不轻,可总归捡了一条命。富察琢磨清楚了,愧疚之心稍减,感慨自己幸运的捡了条命。
不过富察知道自己仍处于危险当中,南朝士兵仍不断在登山,从他的身边跑过,从身上越过,又从突破口登上垣城。他只能极力的蜷缩着身子,溅落的碎石掉在身上也不敢动,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唯恐惊动了经过的南军。
但是富察明白自己躲过一时,躲不过长久。现在南军忙于巩固突破口,扩大战果,没有时间仔细打扫战场。待他们夺取了垣城,就会重新清理战场,搜索残敌。且天亮后,自己暂时躲避的浅浅冲沟就难以藏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富察已经听不到身边有脚步声,垣城上的厮杀声和枪声、爆炸声渐渐稀疏,向两端远去。他知道南军已经向垣城两端展开,而以城上羸弱的兵力是难以阻挡住南军猛烈突袭的,他们驻守的这段城墙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又等了片刻,富察才拨开冲沟上覆盖的荒草,探头向外张望,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宋军的踪迹。但距他百步之外一处稍缓的山坡上,南军已经开辟出了一条相对宽敞的通路,利用垮塌下来的城墙碎石抢修了道缓坡,让兵卒能够直接登上垣城。
看着火光下如蚁般的南军不断登上城墙加入战斗,富察只能长叹口气。居庸关号称天险,不过是因为修建在山谷中,扼守谷道,两侧则是高山绝壁,人马无法通行。但是为了防止敌军从绕过关口从小路迂回攻击关城,也在谷道两侧的山梁上修建垣城,以保护关城免遭侧击。
所以垣城一旦失守,南军就可以居高临下对关城展开攻击。富察驻守的是居庸关南山上的城垣,现在看来已经不保,若是其将火炮运到山上轰击关城,那也将是一场灾难。而北山垣城没有了关城的增援,无法获得粮水补充,则也是独臂难撑,不是战死,就是被饿死。
富察还不想死,也不想为蒙古人殉葬,更是想到百夫长曾经说过的话,他悄悄脱掉了身上的铠甲,扔掉了救他一命的长弓,弃了箭壶,犹豫了下又把悬在腰里的长刀也摘了下来扔到沟中。接着尚未消失的夜幕,他忍着疼痛爬出冲沟,辨认了下方向就摸索着朝家中走去
倪亮在天亮后登上了垣城,这时宋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南山垣城,激烈的争夺战业已结束。他向关城望去,俯视之下的关城不再是那么高不可攀,驻守其中的敌军如热锅中的蚂蚁一般在城中慌乱的奔走,显然垣城的失守已经让守军惊慌失措。
“呼”倪亮长出了口气,阻挡他们前进道路多时的居庸关如今已经是唾手可得。
皇帝利用蒙元急于打通北去通路的心理,重新调整了作战计划,令倪亮在居庸关守敌调离后趁机破关。他接令后派出了大量斥候监视关内敌军动向,同时寻找可以利用的突破口,功夫不负有心人,斥候们终于通过蛛丝马迹寻到了垣城上的暗道。
在侦获关内敌军悄悄出关增援檀州后,倪亮便秘调御前护军一旅四团进山,四团是由过去山地旅改编而来,其中军卒多为出身琼州和两广的俚民,他们因为长期生活在深山中,擅于攀登,精于山地作战。
四团果然不服所望,虽然在潜入暗道的时候出现了小意外,但他们马上改偷袭为强攻,在暗道中埋设了大量火药,在垣城上打开了缺口,引导潜伏于山谷中的大军迅速夺城。尽管战前有所预计,可防守垣城的敌军兵力如此薄弱还是出乎他的预料,几乎是撵着元军在打。
“都统,炮兵旅的火箭炮团和重炮团已经布置好火炮阵地,等待射击命令!”张平上前禀告道。
“开火,将关城给我炸平了!”倪亮指指山下恨恨地道。他心中以为若是自己能够早些攻取居庸关,李振也许就不会死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