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声应命,其他人只能悻悻的接过他们的马缰。
“注意隐蔽,此地距离大路不远,不可擅动,不可高声!”徐宏又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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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统领!”几人齐声接令。
“我们从那边攀上去!”郝福看看周边选了条羊肠小路道。
他心中却是疑窦再生,黄副尉居然能给几个衔阶高的军官下达命令,他们居然毫无抵抗力的接受了安排。可身为此行人无论衔阶和实职都是最高的徐统领对其的安排并无异议不说,其后才下达命令,且像是顺理成章,毫无违和感。但在他这个外人看起来不免有些诡异,好像黄副尉才是此行人的首领,其他人都是其的跟班。
可郝福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帮人,其中的皇帝不必说了。事实上,徐宏的衔阶已经是郎将,像牛来福、贺宝等这些早年就跟随赵昺,现仍在御前的侍卫皆已经是正将、副将了。而整个侍卫营更皆是军官,只不过此次为了配合皇帝,才‘自降’衔阶随行护驾的。
“好,注意警戒!”徐宏点点头,与郝福一前一后走在前边,牛来福紧随其后,其次才是徐无难和将赵昺夹在中间的贺宝。而赵昺暗自摇摇头,他觉察到自己尽管小心隐藏身份,可无意间露出了马脚,让郝福已经起疑。
这时赵昺也顾不得多想,与他们一同登山,如郝福这等常年出任务的斥候,自然早就练就了一身登山越涧的本事,脚力非凡。但御前侍卫们也并非吃素的,虽少有参加战斗,但也是常年苦练不缀,丝毫不落其后,反而是转入文职工作的徐无难体力不济,最后还需皇帝在旁时常拉一把才能跟上。
几人沿着山阴面爬上了一座较周边地势较高的山峰,这里距离大路尚有数里之遥,但是也能够从山峦交错的空当间看到路上大致情况。只见沿途山谷间遍布星星点点的篝火,宛如一条盘旋在山间的火龙,目及之处望不到头。而在山谷两侧的山峰上也能偶见灯火,显然是布置的瞭望哨。
“看情形这是敌军是向檀州方向增兵!”伏在荒草之中观察了片刻,徐宏首先开口道。
“嗯,以行军队伍长度看,兵力不下万余,看来他们是沉不住气了!”赵昺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缓下来,点点头道。
“只是不知道蒙元从哪里调动的兵力,能否按照我们的部署行事”徐无难大喘着气道。有些难堪,自己的体力居然不比皇帝,一句话没说完就有些呼吸不畅了。
“这个简单,我们去抓个活的问一下岂不就知道了。”牛来福有些热,解开领口轻笑着道。
“牛校尉切不可鲁莽,野外夜晚宿营敌军防守最是严密,营地不仅布置有明哨,还伏有暗哨,更有游骑在周边巡视,即便是我们也不敢轻易靠近。”郝福听了却苦了脸,连忙言道。
“没事儿,现在天这么黑,我们悄悄摸上去抓他们的暗哨,然后退回来往山中一钻,等敌人换岗时发现了,我们早走远了,过去我们就陪皇帝这么干过!”牛来福浑不在意地道。
“皇帝皇帝还到敌营抓过俘虏?”郝福惊诧莫名地问道。
“皇帝比你们厉害多了,当年在襄樊陛下就带着我们几个人,深入敌后百里侦察敌情,寻找进军通路,穿越数道防线,在襄樊城敌人眼皮底下潜伏了两天两夜,比这危险多了!”牛来福不屑地道,仿佛这些对他而言只是不值一提的小阵仗。
“啊”郝福惊得下巴没掉下来,吃惊地道。
“今天若是皇帝在此也不会陪你胡闹,你带着俘虏跑了,我们这么多人一动就会被发现,还得给你断后!”赵昺哼了声道。
“是、是,皇帝英明,当然不会胡闹了!”牛来福呲笑着道。
“几位上官,咱们还是早些绕路而行,免得于敌人侦骑遭遇,遭到他们的包围!”郝福听他们的话音有些吃不准了,那黄副尉刚才说的是给其断后,而非是突围逃跑,这表明他们这些人胆大包天,真敢跟数倍于己的敌人硬拼,且能保证自己平安退出战场,他不免带着哀求之意道。
“嗯,咱们不能冒与大队敌军遭遇的风险,还是要设法避开绕行,哪怕多走些路也无妨!”徐宏点点头道,这让郝福大松口气,自己的脑袋算是保住了